(' 东华郁郁地看着前路,为了维持场内秩序,一天滴水未进的苍白嘴唇上尽是粗糙的死皮。
良久才憋出一句:“随你高兴,反正擦屁股的人是我。”
全孝慈也不管是不是在开车,笑嘻嘻地往东华身上一倒,伸手去搂他的脖子:
“你要一直陪着我帮忙处理烂摊子哦,不然我就把你的床。照放到网上!”
甜腻的尾音拉的很长,提出的要求也非常无理。
说不清是被话语的内容还是突然动作吓了一跳,车辆在路上七扭八拐地滑行一段路,东华急忙踩了刹车。
幸好深夜上的街道几乎没有车辆,而东华也终于按捺不住被撩拨起的火气。
几乎是有点粗暴地掐住面前人的下巴,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
“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闹!那张狗屁照片你愿意投屏到广场上老子也不管。
我就入镜了半张脸,但是你他爹的可是光着身子躺我怀里自拍的!
到时候你那些脑残粉在路边像条狗一样脱了裤子撸你是不是才高兴?”
全孝慈露出一点舌尖舔了下嘴唇,画在眼尾的浓黑把身上的媚劲儿全勾勒出来。
他很不耐烦似的,随意挣脱了东华压根没怎么用力的手,慢慢退回到副驾驶的位置。
车里的沉默像窗外的夜色,全孝慈从后座拽了张大毯子,躲在底下换掉演出服。
东华强行压住刚才因为害怕出意外而泛起的一点泪意,做了深呼吸以后才控制住失控的情绪:“晚上吃什么?”
小猫叫一样,弱弱地从毯子里出声:“我减肥,不吃。”
东华又忍不住生气,但刚才才发过火,实在不想显得自己像个泼夫:
“你都瘦成一把干儿了,大腿没我胳膊粗的纸片人还减什么肥,别的事儿没见你这么敬业。”
全孝慈换好上衣就随意地把毯子蹬在地上:“我懒得练舞蹈欸,不运动为了更上镜只好节食喽,你记得把这东西洗了啊。”
观察到全孝慈神色如常,容易泛红的鼻头眼角都没什么异样,东华紧绷的精神放松,弯腰捡起昨天刚洗的毯子。
虽然心里有点儿憋屈,但也松了口气:这小混蛋哪儿哪儿都不好,就是心态好。
头突然被踩住,其实是很小的力度。
但东华知道,要是想让他消气就非得装孙子不可,只好维持着这个颇为费力的半跪动作。
“你真的越来越容易发火了,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