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裴宁谕喉结滚动着抵住冰凉的锁扣。 裴宁谕脸色紧了又松,他试探性的问道:“傅褚,你是不是药物摄入过量了?” “你疯了?别以为殿下真会这么纵容你,你这么做不要命了?!” 裴宁谕不明白,他最近什么都没干,怎么就值得傅褚这个样子来逼问他——拿着军用基生物合金项圈,将惩罚力度调至最高。 而且还是在如此戒严的宴会上就敢这么对他。 傅褚没理会他:“你不会想试试这惩罚是什么的。” 裴宁谕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被汗水浸透的衬衫下,锁骨处的锁扣正随着傅褚游走的手指隐隐发烫。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裴宁谕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凌乱,短短几息之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挑眉:“你问就是了,这东西……真会死人的。” 纵使外在依旧沉寂冷峻,傅褚陡然绷紧的肩让裴宁谕敏感地察觉到傅褚好似憋着什么气,甚至比受刺激而分化那次更加失控。 裴宁谕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傅褚。 不知傅褚从哪受来的气,偏要发泄在他头上。 裴宁谕觉得自己倒霉。 “你第一次见皇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傅褚的声音冷冽如冰。 裴宁谕没想到傅褚会问他有关殿下的问题,傅褚不会是想害他说什么机密吧。 “十几岁吧。”裴宁谕的声音有些迟疑。 “不长记性?”傅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十四!”裴宁谕一拧眉。 “是进宫选侍读那次?”傅褚继续追问,目光如炬。 “嗯。”裴宁谕沉声应道。 “那次殿下不是没选上你吗?为什么后来又召你进宫?”傅褚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逼问的意味。 “……不知道。”裴宁谕思绪很乱,他声音微弱,几乎听不清。 裴宁谕:“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 "那我问个近一点的问题,三个月前在星轨观测站,殿下为什么单独召见你?" 裴宁谕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在密闭隔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他的思路随着傅褚波动的情绪从混乱不清骤然破晓,傅褚怎么知道三个月前他被殿下单独召见。 “傅褚,光是窥探储君这一条罪,就可以让你死一百次。” 网?阯?F?a?b?u?Y?e?ī?f???????n?2???????????????? 裴宁谕眉梢微挑,增添了几分凌厉的气息,眸光在项圈反光中冷得森然。 话音刚落,裴宁谕突然意识到傅褚在用指腹丈量自己脉搏的频率。被冷汗浸透的白衬衫下,军用级生物合金项圈正在共振,准备将每一次心跳转化为惩罚性电流的蓄能读数。 裴宁谕咬了下自己舌尖,立刻改口道:"下棋......看星图......讨论跃迁点的量子潮汐......" 原来,恐惧之下,这人也会有顺从得不像话的时候。 “还有呢?” “讨论政务。” “还有呢?” “没了。”裴宁谕没懂傅褚究竟想问什么。 傅褚:"你们还去了观星台。" "整晚量子屏障封锁——你们在看什么?星云?还是什么......" “……” “宁谕,好好回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几次三番的玩弄让裴宁谕耐心几乎耗尽了,他的咒骂被颈间骤然收紧的项圈绞碎在喉间,后槽牙咬得太紧,舌尖尝到锈味,项圈骤然缩紧的力道让裴宁谕不得不仰起头。 “傅褚,你耍阴招上瘾了是吧?” “你信不信,我甚至能不请示殿下就击毙你。” 这让傅褚在裴宁谕眼眸中看见自己映在对方虹膜里的倒影——那是张浸满冷汗的、嫉妒到扭曲的脸,比任何生物都要丑陋…… 傅褚思绪骤然撕裂,陷入死寂,仿佛兜头泼下一盆冷水,他从盛怒中清醒了些。 不能在裴宁谕身上留痕迹。 更不能让太子殿下知道这事。 傅褚刚刚放置在门外的监测器发出刺目红光,显示着马上会有一组皇室护卫队,经过这个地方。 傅褚猛地扯开裴宁谕的衬衫,生物合金项圈在暴力拆卸中不慎划伤了他的手掌,傅褚没在意自己被划破的手掌。 他将金属探针刺入裴宁谕的后颈,芯片成功植入皮肤时,傅褚输入指令:“不准将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在裴宁谕后脖颈植入完芯片后,傅褚闪身,匆匆离开这里。 在傅褚离开的下一秒,裴宁谕的指尖深深抠进后颈血肉,将芯片直接挖出。染血的芯片在掌心闪烁,立刻从靛蓝褪成了死灰色。 疯子。 傅褚怎么敢一次次做这种事! 裴宁谕压着暴怒,他没有顾及任何形象,给裴序发消息:“哥,说好了帮我解决傅褚,什么时候才可以!” 裴宁谕歇斯底里:“傅褚手段那么脏,根本防不胜防,难道哥要看我被他杀了,才动手吗?” * 裴宁谕收拾好复杂的心情,披着外套,匆匆向外走。他正从台阶上走下去,低敛的视角里侵入了一双军靴,眼熟得很。 裴宁谕抬眼,正对上顾时泽热切的眼神,今天顾时泽好像很高兴,甚至迫不及待地直接来这里接他,见到裴宁谕的第一面更是直接将裴宁谕抱进怀里。 他兴致勃勃地给裴宁谕说:“宁谕,你上次住在我家的东西我都还保存得好好的。” “我觉得旧的床具会更让你安心一点。还是你喜欢新一点的?” 什么新的旧的? 裴宁谕现在一点东西都过不了脑子,唯有傅褚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浮现在他眼前。他怎么就一次次疏忽大意,让傅褚有了可乘之机。 其实归根究底,还是傅褚太过了解他。 知道裴宁谕什么时候最懈怠。 顾时泽依然在喋喋不休:“距离上次你来我家已经好久了,床具还是换成新的吧。” “宁谕,你要待多久?” 顾时泽单手搂着他,alpha硌人的骨头让裴宁谕产生抵触之情,刚才他就被一个alpha关进厕所里,回答了些不知所谓的问题。 "别抱着我,好恶心。"裴宁谕难以抑制道。 "恶心?” 他何至于一来就收到这样恶毒的评价。顾时泽骤然停下,原本一直上扬的唇角抿平了。那股兴冲冲的劲瞬间没了。 顾时泽俯身将裴宁谕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带着硝烟气息的雪松香陡然暴涨,在空气中凝结成冰棱。 "我这样你觉得恶心?" "是厌恶我抱着你的姿势..."顾时泽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廖廖抬头,由于刺激而微微发红的眼睛盯着裴宁谕,"...还是单纯恶心我?" 怎么回事? 这几个alpha都吃了枪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