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清晨再去替她换药,看到她睡着时裸露的锁骨与压在额角的鬓发,胸口那股闷闷的火就又被点起来。
他曾经想过掐醒她,让她别再露出那种「毫无防备」的模样。
她不是这样的人,他知道。
她动手狠、动脑快,眼里的笑意永远包着刺——可偏偏睡着时,却像是……
他皱起眉,低头盯着她。
那种看法不是「观察」,不是「警戒」,也不是「欣赏」。
那是某种试图辨认与拥有的注视——像是他已经把她放进了名单里,只是还没决定她该归类在哪一格。
她不是他的敌人,也不是他的同盟。
她不该在这艘船上——
不该在他脑中留下这么多声音与影子。
可她挡了那一刀。
她知道他偷了果实,却没说。
她睡着时的模样,毫无防备。
这些都让他无法容忍——因为「无法理解」意味着「无法控制」,而「无法控制」代表弱点。
而他向来,最讨厌的就是自己有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