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空荡,自认还算得体的“侍奉”了丈夫出门的李勤长松了一口气,转身回房,后背冒了层虚虚热汗。 李勤没在男主人不在的陌生家里多待,前脚人离开,后脚就回了学校,到办公室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秦钰戈正坐在工位上,端着黑咖啡心不在焉地喝着。 她意外地看向她,踟蹰着打不打招呼。秦钰戈家里离学校近,丈夫又温柔体贴日常接送,她除了上课很少来办公室,两人见面次数寥寥,她们虽然同年进了安大,研究方向一致年龄相近,同事常常拿来比较,但两人实际上并不熟悉。 她看了一眼很快收回,想到对方正在走神并不好打扰,这时秦钰戈抬头看见了她,那双明亮大眼睛荡出灿烂笑意,红唇翘起,“李老师来了啊,怎么今天来这么早?” 大方自然。W?a?n?g?阯?发?B?u?Y?e????????w?ě?n?????????????﹒?c?ō?м “嗯,有些作业要看。”李勤解释。 “好。”秦钰戈点点头,嗓音清脆明亮:“那李老师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寒暄到此为止,李勤自然也不会主动再找话题,只有她二人的办公室彻底静下来,直到有其他同事陆陆续续进来,看到秦钰戈都惊喜意外,热情聊起来,李勤低着头,忙碌着她的工作。 她是下午前两节的课,结束后回办公室放东西,正遇见一个已婚同事在打电话跟那边抱怨,“你都连着加几天班了,怎么又要加班?公司离开你是不是不转了。” 说着,对方朝她颔首打了招呼,又继续语气烦躁地对那边说:“行行行,我知道了,下了班我去接孩子。晚上你有什么想吃的,还是青椒炒香菇、蒜蓉西兰花这俩菜?喝汤吗,米粥还是面汤?” 那边絮絮叨叨聊着,放下东西没什么事,刚想看会论文的李勤忽然睁大眼,心跳怦怦怦地开始加速,想到昨天晚上的失礼,屁股下的凳子更是被人扎了刺般让她动来动去很不安分。 过了五分钟,好一阵挣扎纠结的李勤给赵客发了条消息: 【赵先生,打扰一下,请问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她看着手机界面,赵先生改小可又改赵先生,换来换去,最后稳妥体面地将编辑了好久的话发送,心跳如雷,手心不自然地出汗。 叮。 【吃,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们一起出去用餐?】 刚从法院回到律所的赵客原本还有一个客户要来,晚饭就想凑合一顿,看到消息想了想,喊住小康推了下个安排。 小康:“赵律,这个女客户很有钱!” 赵客嫌弃地摆摆手赶人出去,手指飞快地回了消息。 【不用出去吃,家里的餐具好多都没拆开,我方便用吗?】 【晚上你想做饭?】 赵客意外,她刚搬进来,他虽然工作忙但想着做丈夫的还是得陪同一下,没想到她要亲自下厨。 【当然可以用,一一,你可是女主人,想用什么不用特意来问我。】 李勤目光不自然地盯着“女主人”三个字,这个专属称呼没能勾起她太多旖旎情思,反倒肩膀变得沉甸甸,起身拎上包去了超市。 她和赵客没怎么在一起吃过饭,不知道对方什么口味,便看着不错的菜都买了一些,反正她都会做。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说:“总计573元。” 一顿饭用了李勤小半个月的伙食费,她却是眼也不眨地结了,回家时已经五点多,急匆匆赶去厨房忙碌起来,高温天气额头不一会儿就出了热汗。 赵客回去前又被工作耽搁,到家已经八点半,嘴边抱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看到餐桌上的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两米长的餐桌摆满了丰盛饭菜,糖醋里脊、清蒸江团、腊味合蒸、白斩河田鸡、蟹粉狮子头、老火靓汤…… 八大菜系的名菜基本上都能从这桌菜找到,他呆呆地看着刚忙碌完从厨房走出来的李勤,她把最后一道汤放到桌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你回来了,饿不饿,先吃饭吧。” “……家里今天有客人?”何方神圣能需要这么大的阵仗来招待! “嗯?”李勤没明白,“没有吧。” 赵客指着桌上各色美食,说话都有点哆嗦了,“这、这么多菜就咱俩人吃?李勤,吃了这顿你要散伙啊?” 李勤不好意思地避开他惊愕视线,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做了点。” 赵客:“……” 干干哈笑了两声,“啊,你,你这也太给面子了。” 他笑着揣测:“难不成是对我昨天精彩表现的嘉奖?一一,这你就太会来事了吧。” 李勤红着耳朵瞪他:“不是!吃饭!” “行行行,不是就算了呗,说不定以后是呢。”赵客混不吝道,一边坐下拿起筷子,“原来我们一一还是个大厨呢,这我不得好好尝尝你的手艺吗?” 李勤看着他坐下拿起筷子,心脏突突跳,口干舌燥,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动作,嘴唇微抖。 就是这一刻,原来就是这一刻吗? 这么一个普通而又格外闷热的夜晚,人站在厨房灶火前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时,她给自己的丈夫做了第一顿饭,以后也该会做许多顿饭。 在她六岁还没灶台高,踩着凳子笨拙地拎着铁锅摇摇晃晃做饭起,刘菡梅就不断跟她重复:“好好学做饭,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要知道作为女人,饭都做不好了,那估计自个男人都留不住,去了婆家也会让人笑话。” “你看看你奶奶,这都结婚多少年了,每次过年去都把我和你爸轰出去……” 类似这样的话,她听过很多,刘菡梅总是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悲戚自己被人瞧不起,哀叹命运不曾对她好过片刻。 可能是烧火的时候被火苗烫到手指起了很大水泡,也可能是端饭上桌不小心被板凳绊倒把饭碗摔烂被刘菡梅臭骂,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厨艺愈发的好,便也越来越期待着刘菡梅口中的“你丈夫吃到你做的饭菜”的那天。 那个男人会是什么样的一种反应,他满意吗?他会怎么夸奖她?他会不会好奇自己为什么这么会做饭?他是否对得起她长久的努力和辛苦? 李勤想过很多次,都无法具体地勾勒出那个画面。 它只活在冗长的喋喋不休里,空洞、乏味。 直到此时此刻,男人坐在她面前,品评起她的手艺。 “唔哦~”赵客挑眉,惊喜地望向她,一点不吝啬赞美,“一一,你这汤熬的汤头浓、食材烂,煮的是真鲜啊。” “还有这河田鸡,肉质软滑清甜,色泽饱满,看着就很不错。” “一一,你有这手艺,当什么大学老师啊,开私人厨房说不定早就做生意发财了。” 对着满桌精心烹制的美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