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思的佐藤泰三一愣,下意识的抬手想要否认,随后又有些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几秒钟。 下一刻,他在周序原本好奇的笑容僵住的表情下,忽然叹了一口气。 周序眉心一跳:“…医生阁下,这种一言不发的叹息还真是让人不安啊。” “啊不不,周序侦探你误会了。”听到周序言语中的揶揄之意,佐藤泰三连忙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摆手: “我只是想起周序侦探你在大阪破案时的经历了。”他摸了摸后脑勺,在周序意识到变得无语的视线中轻声道: “关于新闻上说的,您对突如其来的尸体惊惧反应极大的事。” “……”周序感受周围的气氛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抬了抬手,试图解释,又在看了一眼身边移开目光的安室透后放下。 倒不是周序语塞,他只是单纯觉得“被助手保护而跌倒”这种理由太逊了。 于是,他放下手,坦然的听着面前的医生先生,在自己不反抗之后严肃的表示自己的职业对心理的伤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是我知道,周序侦探毕竟是个侦探,见到尸体是难免的事情。” 说到最后,佐藤泰三语气一转,无可奈何的低声道。 周序原本没有神采的放空的目光恢复正常。 他就是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在上课和开会的时候,只能听见“开会”和“那么会议就到此结束了”这两句话。 于是,在安室透斜睨的视线里,周序笑眯眯的看着低头的佐藤泰三,明明什么也没听,却流畅的接住了他的话: “没关系的,那毕竟是罕见的情况。”周序笑着对抬头的对方眨了眨眼: “毕竟我是侦探,不是凶手,大部分见到尸体的时候,应该都是对方被法医带走了的时候~” ——骗人。 然而佐藤泰三却是哑然失笑,对于周序这个“不是凶手”的玩笑话微微点头:“的确呢,想要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而且尸体本身也很可怕啊哈哈。” 他身后的内海似乎也有些站的不耐烦了,随口道: “或许,周序侦探只是胆子小了一点?” “要小心啊,胆子太小查案的时候被吓到的话,可是很容易心脏病的呢。”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周序,他身边的佐藤泰三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周序笑容一顿。 他瞥了一眼身边,那因为内海的话将头别的更开的安室透,笑容不变: “哈哈。” “是呢。” …… 角落里,穿着黑衣、戴着冲矢昴伪装的赤井眯眯眼擦拭着手里的眼镜,嘴角却是因为那边走廊处的对话紧紧的抿着。 周序胆子小? 赤井眯着的眼睛不变,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对方做出的那一桩桩胆大妄为的恶劣行径、挑衅黑衣组织的行为的表情,平静的将这一条可能性在脑海中抹除。 其他的谈话都无所谓,关于安室透刚刚试图让周序和毛利一家一起行动的事,赤井只会举起双手赞同。 他倒不是像安室透警惕自己那样警惕对方,赤井秀一只是单纯认为—— 周序实在是太会搅浑水了。 只要有周序在的区域,无论对方表现的如何低调、如何平平无奇,到了最后他总会成为整个事件、以及所有人目光的中心点。 他这个人只要站在那里…… 望着对方和医生三人组抬手告别的笑脸,赤井垂下眼眸,叹息一声。 就已经足够耀眼了。 …… 但FBI最不需要的就是夺目。 有些时候,赤井会惊讶于自己的想法: 如果周序不是FBI,真的是一个侦探就好了。 可惜,一切都是假的。无论是侦探的身份,还是此时对方对安室透和毛利一行人的笑脸。 赤井默然的戴好眼镜。 顶级情报人员,最擅长的就是表演了。 * 周序单手托腮,被三个医生这么一打岔,他忘了刚刚拒绝安室透让自己与毛利一行人同行的约定了。 此时的他忧心忡忡的想着驼鹿的事,随手从休闲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已经满是褶皱的报纸。 虽然报纸是最新一期的,但是因为周序多次拿出来翻开此刻已经满是折痕。 ——哦,对了,不是因为咖啡渍牺牲的那份,是周序家里送到的那一份。 只不过因为周序家里的报纸送的比事务所稍晚一点,因此被周序的震惊浇灌的变成了倒霉的事务所的报纸,如果那时他使用了鼠符咒,一定能听到破口大骂。 不过周序不是M。 那双天生笑眼中的忧愁一闪而过,瞥了一眼手里的报纸。 ——这情绪可不常见。 看似在和对面的毛利兰微笑交流的安室透,实际上在专注的观察周序的一举一动。 在看到后者的表情变化后,他到了嘴边的话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看向角落里那让周序色变的事物…… 可惜,周序很快就再次塞回了外套兜里。 安室透眯了眯眼睛。在最后,他匆匆瞥到了一眼,似乎是一份破旧的报纸。 他可没有忘记,这次周序如此“凑巧”的也要前往北海道的时候,说过他有“不得不来的理由”的事。 那份陈旧的报纸,就是他不得不来的理由吗? 安室透并不知情,那份在他眼中“陈旧”的报纸,出产日期其实不过一周。 只不过因为他的主人对其保养过于不精心,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此时的安室透只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周序背后那宏大秘密的一团。 然而,安室透眼中的周序是海面上漂浮的宏大冰山的一角,在那浑浊的水面之下必定隐藏着大到可怕的黑暗和阴霾。 殊不知,他眼前的“冰山一角”只不过是其他冰川碰撞后,无意间被“撞”到自己面前的外来客而已。 所见皆所得的字面意思。 于是,安室透眉心微皱,思考着自己找机会看到周序那“隐藏着秘密”的报纸的可能性,这个念头在产生的那一刻就被他抹去。 在他看来,周序破案时的能力就能看出他对事情的观察力,平时看着乐观自在不过是生活方式,如果真的要出触碰到他的底线,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无异于虎口拔牙。 既然没办法从表面破解,那就只能从根部思考了。 到底是哪一年的案件,能让当时很有可能还远在国外的周序如此在意? 安室透心不在焉的沉思着,思考量过大后的谈话频率也逐渐低了下来。 毛利小五郎早就呼呼大睡起来,柯南百无聊赖,小兰也有些困乏。 就在这时,列车恰好在停靠站停了下来。 无聊的柯南立刻拉着“诶”了一声的小兰站起来,嚷嚷着出去透气,呼呼大睡的毛利小五郎根本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安室透对于小兰无奈转头、拜托自己看一下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