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保,怀璞长老虽未说什么,心中怒火已然消减不少。 就剩下花在溪了,云杳窈偷偷用手扯了扯花在溪的袍角,示意他赶紧请罪。 花在溪这才不情不愿躬身行礼,埋首沉闷道:“弟子也有错在身,请长老责罚。” 这罪他担得不情愿。 怀璞长老也看出来了,他冷哼一声,道:“从明日开始,你们修炼之余,每晚都要来刑堂抄写一遍门规,直到你们几个记住教训为止!” 说罢,他拂袖离去,走前还斜睨花在溪一眼。 廖枫汀起身随怀璞长老离去。 花在溪冲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云杳窈还跪坐在地上。 刑堂里间名曰内省室,墙壁上的门规训诫无光自生辉,然而这些密密麻麻的金光字文,在阳光下也要逊色几分。 有一缕阳光透过窗缝斜照进来,正好照在冰花残骸上。 没了灵力维持,冰花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几近融化成水。 云杳窈的手指捏起还没消融的花心,发觉自己的手指正在不由自主颤抖。 她想要救下岑无望,并非是对这位师兄有什么深厚感情,她只是想试一试,既然她能重生,那么能不能救下本该死去的人。 换言之,云杳窈想要改变命途,不止是救下岑无望,她还想要救一救自己。 但是,岑无望还是死了。 云杳窈不可抑制地产生一种对于已知未来的恐惧。 冰雪在她指尖化作水,滴在地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也在她心中点起涟漪。 “师妹。”花在溪拍在云杳窈肩膀上,“在看什么呢?” 他的声音唤醒云杳窈,她将所剩无几的花蕊碾碎,垂下手,不想让花在溪看出异常。 “发饰摔碎了。”云杳窈叹息,却还是没忍住责怪自己,“为什么我刚才不能再小心点呢?” 然而她的内疚于事无补,她原本在意的就不是这朵冰花。 花在溪瞥见地上小小一滩水渍,先是夸赞她:“师妹好巧思,花与冰雪都是易碎易融之物,你是怎么想到把它当作装饰的?” 云杳窈摇摇头,向他解释:“这冰花原不是我的东西,偶然从我师兄那里得来的。” “只是如今……”她眉宇又添三分愁绪,“他不知所踪,就连他赠给我的东西都碎了,我不能不担心。” 花在溪听懂她的意思,先前阴霾一扫而空,道:“无妨,我们这就下山去找他。”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通行令,冲云杳窈晃了晃:“师妹,咱们这就启程。” 云杳窈点点头。 此时外头天光大亮,云杳窈与花在溪御剑下山。 走到山门时,守山灵兽已然苏醒,现身化作人形拦截,云杳窈看向花在溪,见对方神色未动,自然地将手中通行令展示出来。 守山灵兽未发现什么异常,他刚苏醒没多久,揉着惺忪睡眼,明显和花在溪相熟。 “又下山给老头打酒啊,山下哪个镇子开新酒肆了?” 花在溪嗯了一声,收起令牌。 灵兽打完哈欠,睁眼看见花在溪身旁跟着位面若桃李的年轻女子,还以为自己花眼了。 他眨眨眼,又在空气中嗅了嗅云杳窈的味道,不免好奇:“这是谁啊,怎么从前没见过?” 他在乾阳宗两百年,凡是下山的弟 子都要和他打照面,却对云杳窈这张脸毫无印象。 花在溪试图糊弄过去:“这是我小师妹。” 他低声在灵兽耳边说:“非闹着跟我下山逛集市,我哄不下,还骗不得,缠人得紧。” 云杳窈看见守山灵兽瞬间竖起的虎瞳。 灵兽有非比寻常的直觉和洞察力,云杳窈并不畏怯,她撒谎技术堪称纯熟,即便是对方的灵力威压丝毫不加掩饰,她也没有外露半分心虚。 “我们的眼睛好像!”灵兽说,“我还没见过哪个人和我一样,有这么漂亮的琥珀瞳。” 他化作幼虎向云杳窈扑过来,她被撞得踉跄后撤两步。 花在溪捏着他的后颈肉,像是提起野猫一样笑话他:“伯都,你已经不是虎崽子,怎么还没改掉乱扑人的习惯。” 伯都化人,从花在溪五指中挣脱而出,站直身体咳嗽两声:“我觉得她亲切啊,她根本不像人。” 这话虽然不好听,却是伯都的最高称赞。 他生来便能化形,是天地孕育诞生而出的灵兽,千年罕见,若不是年幼时被乾阳宗前任掌门在南荒捡回来,根本不可能压抑本性守什么破山门。 云杳窈低声吐槽:“你才不像人。” “谢谢夸奖。”伯都说完,转头对花在溪说,“你们不是要下山吗?记得给我带点糖,我要你上次给我带的,黄澄澄的那种。” 花在溪满口答应。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布?y?e?不?是??????ū?????n?????????????????ò???则?为?山?寨?佔?点 伯都挥手,灵气化成的虎爪把山门结界划开一条缝隙,大小仅能容纳单人通过。 这条缝隙后面,是一条穿透迷雾的通道,迷雾被他的灵气阻隔,无法穿透。 伯都这随手一指,就把整个大阵劈开一条通道。 “快去快回哦。”伯都说,“最好在太阳落山前回来,我想在睡前吃到糖。” 他说罢,闪身隐入山门中,不见影踪。 花在溪侧首,对云杳窈笑了笑:“师妹,待会儿记得跟紧我。” 云杳窈点头,心中兴奋,她刚要抬脚,忽而听见天际丧钟敲响。 三声浑厚钟声响彻云霄,山林鸟雀闻声而逃。 云中仙鹤悲歌,为大道中途的牺牲者而哀悼。 乾阳宗的规矩,魂灯灭,丧钟鸣,鸣声根据逝者身份与修为,有次数和长短之异。 今日响起的钟声,次数少,声音也不够悠长。 云杳窈为这声音脚步一顿。 她知道,这钟声是为岑无望而鸣。 原本要走在她前面的花在溪转身眺望天际,也有些沉重。 “这钟声……” 他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云杳窈见他要看向自己,心脏砰砰直跳。 “师妹。”花在溪对云杳窈说,“要不我们今日先回去吧。” 云杳窈不语,她反过来,佯装镇定:“怎么了?我们赶紧下山吧。” 花在溪沉默片刻,他对上云杳窈略带倔强的双瞳,他在刹那间看到她眼中闪过的迷茫和害怕。 然而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要往山下去,就好像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那个理由,是她唯一一个不需要加姓氏前缀,就能自然和外人区别开来的人。 是岑无望。 花在溪感觉舌下有无味的水液分泌,他咽了下去,喉间滚动后,他啧了一声,似乎有点不耐烦。 花在溪打开门中玉牌,上面的灵力随钟声余韵,赫然浮现一排大字——乾阳宗第十三代,微尘长老座下首席弟子,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