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在光与影的交织下显得更加深邃,她沉声道:“襄华王朝的气数未尽,邬盈侯也并非紫薇降世,若他真的能改朝换代,背后必有蹊跷。” 止戈抱起姜娆,果断道:“我有办法救她,不过必须要借王都的神女像一用。” 云杳窈听到姜娆还有活下去的希望,眼睛都跟着亮了亮,她高兴道:“太好了。” 不过她并非襄华子民,也只是在数月前遥遥见过一次神女像游街,所以她又道:“只是不知道,这神女像如今在何处,兴许姜娆知道,不如我们问问她。” 止戈道:“不必问她,我所说的神女 像并非新塑的金身神女像。而是受过数百年供奉木雕神女像。如果我记得没错,她应该在王宫内庭,朝晖殿后崇仙阁的地下。” 第71章 “现在王都的情况尚不明晰,若此次邬盈侯反叛确有恶鬼相助,那他所经之城可能都会如逐庆那般,被悄无声息接管。我们毫无准备就进入王都,恐遭邬盈侯埋伏。” 云杳窈犹豫了一会儿,从乾坤袋里翻找出当初姜氏兄妹当初赠予她的令牌。 见此令如亲见姜氏皇族。 云杳窈握紧令牌,对止戈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不如你与姜娆先不要急着动身,等我和岑无望先去王宫探探路,如遇险情急事,你就带着姜娆先行离开,之后我们再想办法会合。” 她们一个是襄华王姬,一个曾是太子幕僚,如果出现在王都,定然会被有心之人看到。 止戈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点头应下:“你们放心去吧,我会保护好姜娆。” 云杳窈与岑无望正要离去,却听见有人推开门,才探出半个身子,还未站稳便着急叫住已经翻身上马的云杳窈。 “师姐要去哪里?” 止戈的剑很快,快到没人看清她起势拔剑,剑尖就已经停在了闻佩鸣的鼻尖。 在看清了他的脸后,止戈挑眉道:“哪里的小鬼?” 观眼前女子并未有敌意,反倒是露出了点好奇和惊讶,闻佩鸣用扇子抵在剑尖上,自己则站定,整理衣襟前的褶皱,轻轻颔首回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闻佩鸣,照渊阁少阁主是也。” 未待止戈说话,他便噙着浅笑问候道:“这位难不成就是止戈大人?” 止戈收剑归鞘,听到她并未接他的话。 闻佩鸣倒也不尴尬,几步走到云杳窈身侧,微微俯身,埋怨似的问她:“我夜里睡得沉了些,师姐要出门,怎么都不喊我一声,叫我在客栈内好找。” 话是这么说,可语气和姿态都很亲昵,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与云杳窈同行似的。 夜里微光稀薄,这会儿云遮月隐,仅凭两盏门前的灯笼,很难将一切都看个明晰清楚。止戈凝神看向不远处的三个人,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望向这个新面孔。 说是新面孔,可她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觉得这种长相多数表里不一,不过是相貌清隽温润,指不定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所以连带着对闻佩鸣没了好印象。 闻佩鸣不知止戈心中所想,他站在马匹的一侧,抬眼看向云杳窈,因为是背对着微黄灯光,他的五官很模糊,仿佛所有精明和算计都一并被隐藏在黑暗里。 似乎是因为忙着追出来,闻佩鸣就这么衣衫不整走了出来,长而柔顺的墨发散落肩头,就这么仰视着云杳窈,向来算无遗策的照渊阁少主神情中难得带着点委屈。 方才情急之下,云杳窈确实没想起来闻佩鸣还在这里。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ǔ???e?n?????????5?????????则?为?山?寨?站?点 上马之际,她虽然已经想起了还有位同行者,可也顾不得那么多,心里想着干脆将他留在这里好了,最好是让他知难而退,自己离开襄华回到南荒,继续去做那个逍遥富贵的照渊阁少主去。 谁知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追了过来。 云杳窈作惊讶状:“呀!” 她俯身,满脸愧色:“抱歉,这一路奔波劳累,实在是委屈少阁主了。我知少阁身娇肉贵,恐怕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所以便想着让你多休息会儿。” 说着,她将闻佩鸣悄悄揪住自己衣摆的手不动声色移开,自责道:“怪我一时疏漏,少阁主不会放在心上吧。” W?a?n?g?址?发?B?u?页?ī????????ε?n????〇?②?⑤?﹒?????? 哪知闻佩鸣脸色微变,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我自小在南荒长大,甚少踏足北境,确实是个没见识的,叫师姐担忧了。” 原本还站在原地的岑无望眼珠微动,余光看见闻佩鸣这番不加掩饰的乞怜。除了觉得好笑外,还生出了些愤怒。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岑无望自以为他该对闻佩鸣习以为常,没想到这人的招数远比他想的更多,且总用在些难以预料的地方。 不痛不痒,却足够烦人。 岑无望直白道:“看来你也不算完全没有优点,至少有点自知之明。” 不过当务之急并不是和闻佩鸣拌嘴,虽然这人很烦人,但他并不想将这个暂时可控的变数留给止戈。 这两个人分开对付就足够糟心了,如果再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想想都头疼。 于是岑无望长吸一口气,缓和道:“不过年轻人嘛,多历练历练就好了。” 他看着心烦,移过视线,却还不忘催促闻佩鸣:“刚刚你师姐跟你开玩笑呢,你一个长了腿的大活人,难不成我们还能故意丢下你不成。” 闻佩鸣不知道岑无望为何突然对他这般和善,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不过他向来看不惯岑无望顺心,偏要唱反调。 “可是为何只牵了两匹马?”闻佩鸣再次看向云杳窈,“师姐……” 云杳窈也不知道岑无望这会儿在想什么,她还没编出点安抚闻佩鸣的话,忽然感觉身后一重。 身下白马原地踱步几下,鼻息喷洒热气,似乎有点不满。 岑无望已跨坐在云杳窈身后,将她环在怀里,双手握住缰绳,若无其事将云杳窈的手完全包裹。 “当然是因为,师姐要和师姐夫共乘,统共就这么两匹好马,师弟再多几句废话,我们可能就没办法在天明之前赶到王都了。” 岑无望这些话虽然是说给闻佩鸣的,可因为这分外贴近的姿势,反倒像是附在云杳窈耳边,专程同她讲话一般。 气息微凉,齿间送出的风扫过耳廓,云杳窈想拨弄那缕被带动的头发,然而手已经被紧紧攥住。 岑无望感受到她的动作,心领神会,将那缕几乎要飘落额前的碎发拢到而后。 熟稔到好像已经在平日里做过千百次这样的动作。 “什么师姐夫,一派胡言,信口雌黄。” 听到这个称谓,止戈的反应要比闻佩鸣更激烈。 闻佩鸣面有菜色,迟迟未动身。 一下子将两个人气到的岑无望丝毫没有愧疚,心底还回味了一下刚才说话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