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外移到来人身上。 黑隼肩章,漆黑的作战服,充满威慑力的手提箱,他们到来这列车厢,如同死神布下一道阴影。 这是两个裁决者。 那两个裁决者一前一后,无声坐在了荆榕对面的位置上。 他们的视线落在荆榕身上。 出于对同类的敏锐察觉,其中一个金发的裁决者开口了:“您好。” 荆榕礼貌点头:“你们好。” “您也是裁决者?”金发问道,“也收到了来自首都的召集令,对吗?” 荆榕点点头。 “我就说会是这样。” 另一个褐色头发的裁决者松了一口气。 他从大衣中掏出一瓶酒,“咔哒”一下拧开。“很高兴能在这列火车上遇到同事,我们本以为只有我们这样的实习裁决者才收到了命令。” 金发抱怨道:“听说是首都的实验体出了事——那群该死的,低贱的罪岛人!要我说,他们就该被杀干净,这样他们就无法作乱了。” “他们都是疯子。”褐发摇头说道,“就是因为他们的叛乱,这场战争才迟迟无法结束。”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 或许是发现荆榕一直没有说话,金发又看向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先生,你上过战场,杀过罪岛人吗?杀过几个?” 荆榕摇摇头,惜字如金。“没有。” 金发忽而兴奋起来,伸出手,指向荆榕身边的车窗。“您看,车窗是不是有一些爆破的痕迹?” “这趟列车是我们的战争专列,去年,曾有一伙窝藏在首都的罪岛人试图炸掉车厢,当时有一个实习裁决者在场,他的精神力瞬间杀死了他们所有人,这是那位裁决者留下的痕迹。” “听说那天死了一地的罪岛人,满地的血比他们的头发还红。” 荆榕闻言,视线落在车窗边。 车窗上确实残留着一些精神力的痕迹,但荆榕脑海里浮现的并不是金发裁决者描绘的场景,而是来之前他匆忙看过的几眼世界观。 荆榕对这个世界有大概的了解。 大约十几年前,罪岛发生了严重的叛乱事件,王室立刻决定镇压,派出军队源源不断地奔赴前线。 当时的叛乱已经肃清,罪岛领导反叛的诸侯都已死去,但仍有不少叛乱分子持续进行着抵抗,其中有些人被处死,有些人被抓回首都实验室,进行着精神力的实验。 这场战火延续至今,消耗着整个帝国的人力物力。 不论如何,所有人都认为,罪岛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理所应当,这是罪岛人应该赎的罪。 对于这些新上任的实习裁决者来说,这是守卫之战,代表了裁决者的尊严,他们没有一个不梦想着上场杀敌。 而对于荆榕而言,这是无数个世界里,最平常普通的一场战争。这样的事,在他心底连一丝波澜都不会留下。 列车摇晃起来,轰鸣着驶向远方。 首都也在下雪。 鹅毛一样的雪片纷纷扬扬坠落,冻结人的呼吸。 这是一个阴暗、潮湿的石室,耳机里传来的无线电声极其模糊又刺耳。 “王室密令集结,全国裁决者正在向首都汇聚,一定要抓到逃离的高危实验体,首都将布下天罗地网。” 手上的镣铐十分沉重,限制着室内人的行动,但他依然保持着扶住耳机的姿势,一绺赤红的头发垂落下来,成为昏暗石室的唯一亮色。 “对还在实验室和牢里的罪岛人严加拷打,一定要问到那个实验体的下落。” “就让裁决者去对付罪岛人,他们清楚,只要裁决者出动了,所有的罪岛人都将遭到血洗,一个活口都不会留的,这就是反叛的代价!” 听到这里,那双苍白消瘦的手忽而用力地颤抖起来。 那颤抖不是来自恐惧,而是来自暴怒。 SSS级别的精神力瞬间激发,周围的空气剧烈沸腾震颤起来,空气中充满了翻涌的血腥味。 * 荆榕是午后到达的。 奥尔克首都的街头重兵把守,所有人流密集的地方都有巡查队。 那两位实习裁决者在荆榕身后下了车,看见这样的景象后,才有点震惊地反应过来。 “首都动用了这么大的阵仗?那个实验体是有多可怕?” “谨慎为上,不管怎么样,所有的裁决者都已经集结,我听说,莱恩斯王储也带领了先遣队参与了抓捕行动。” “莱恩斯王储?那岂不是胜券在握。王储可是有着双S级别的精神力!” 人群听见这个话题,立刻起了一些小小的沸腾。 莱恩斯王储在民间的支持率非常高,在成为王储之前,他也曾是裁决者队伍里的一员,亲自斩杀了上一任罪岛反叛的头领。 系统626有几分同情地说道:“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实验体的威力。王室向他们隐瞒了实验体的精神力级别。” 荆榕耸了耸肩。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ì?????w?ε?n?②????2???????ō???则?为?山?寨?佔?点 他对火车站的寒暄并不感兴趣,更何况,他在这里并没有熟悉的人。 他正准备离去时,忽而被身后一个人叫住了。 “裁决者先生,请您等一等。” 叫住他的人穿着皇家近卫的制服,身姿笔挺,五官……可能是挺好看。 荆榕发挥稳定,依然对五官没有识别能力,他看向他,眼里是真诚的疑惑。 对面的人忍了忍,压低声音说:“我是莱恩斯殿下的秘书,乔森。” 荆榕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还是没有印象。 这不能怪他,进世界时他顶多扫了扫资料,记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就差不多,剩下的一个人都没记住。 这种时刻,只能靠626了。 但偏偏626像是摸鱼去了,不论荆榕如何敲打,都没有动静。 见他不说话,秘书脸上浮出一些尴尬:“不、不记得也没关系,殿下让我过来,是想问您,您这次从远方归来,在居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打算。” 终于到了荆榕会回答的部分,他说:“我打算在附近找一家旅馆。” 他声音很淡,神情更淡。 整个火车站都挤满了裁决者、军人和皇家近卫,只有他一个人仿佛是带着冰雪来的。 乔森听了他的回答,好像更尴尬了:“您不回家住吗?殿下他想邀请您共进晚餐。” 这题荆榕也会,他没经过思考,随手挥了挥:“不必了。” 对话就此终止。 荆榕神情平静,似乎天然没有解释的习惯。 乔森亚脸色涨红,片刻后才磕磕巴巴地说:“知、知道了。” 荆榕认定对话已经结束,抬眼看了看,往出口处走去。 走出几步后,他忽而又走了回来,看向乔森。 乔森下意识捏紧了手指。 荆榕问他:“附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