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黎明,都还有人如痴如醉地研究着棋局,激烈讨论着前夜选手们的决策。 黛尔菲恩由景颂安排送回学院——她是冒着风险出来玩的平民,被逮到还是要扣分的,同样的理由,荆榕和银鞅最好也要早点回去。 不过这两位的身份就更特殊一些,玫瑰学院大致也会睁一只眼闭只眼——俱乐部的开盘抽成他们也是要的,冯·烈爵士和阿罗托家族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荆榕今天作为景颂搬来的镇场选手,无疑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结束了必要的社交后,荆榕就可以休息了。 ——但是必要的社交也太多了! 贵族的人,贵族的亲戚的人,贵族的幕僚,即将成为贵族幕僚的人,平民代表,平民但即将和加入豪门的alpha/omega……大多数人会前来递名片混个脸熟。 626火速调动大世界解酒药:“强效解酒药!让你的大脑感到超乎寻常的清新……干,好贵兄弟,我们还买吗?” 荆榕醉意不沉,他摆摆手示意可以省下这一笔。宝石酒质量尚佳,口味类似龙舌兰,他脱了外套去休息室洗脸漱口,随后找了个地方闭眼小憩。 外边,银鞅注意到荆榕的状况,对景颂说:“那我先带他回去了。” 景颂的声音远而模糊地传来:“少爷,等司机来吧。” “不必。我已经会开车了,这个时候路况会很好,我可以把他带回去。他好像喝太多酒了。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我的失职,少爷,我应该准备休息室在这边的。我想,不如订个酒店……” “?” “不不不不对,少爷,孤A寡O这样是不合适,您请慢些开车,注意安全。” …… 过了一会儿,银鞅过来拽荆榕了:“走了,我们要回学校了。” 荆榕睁开眼,听见银鞅问:“你的外套呢?” 荆榕又闭上眼表示随便。 银鞅:“。” 这个人喝醉和睡着后都是一个样子吗? 他于是拽着荆榕往地下车库走。 希尔教授那辆车停在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银鞅没能翻到钥匙,但他熟练地从车内打开了车门。 荆榕对此的评价是:“小偷的技艺逐渐纯熟。” 银鞅表示:“那我当然是近朱者赤了。”希尔教授的车上就没几个值钱东西,白送小偷都不要,荆榕总是能找到不用钥匙打开车门的办法。 车里有一阵淡淡的腊梅花香。 银鞅坐上驾驶座,才意识到这并非错觉。座位上堆放着凌乱的衣物,不检点的黑发Alpha在这里换过衣服。 银鞅:“。” 他面无表情把散乱的衬衣、领带都扔到后座,随后问已经在副驾驶闭上眼睛的荆榕:“启动钥匙呢?” 没有回音,疑似本人已经梦会周公。 银鞅:“啧。” 没有车钥匙就开不了空调系统,银鞅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睡着的alpha盖上,顺便倾身过去摸车钥匙。 应该是在荆榕的裤兜里。 银鞅侧身靠近荆榕,一手给他盖外套,一手拿钥匙。 黑发Alpha的脸忽而变得非常近。 好像平时,也不会有这样近的时候。 很完美的一张脸,鼻梁附近一颗小痣,睫毛乌黑而细密,要是用指尖扫一扫,应该很……软。 领口下的喉结和温热的肌肤,也非常诱人,无端让人生出强大的占有欲。 第301章 铁腕帝王 银鞅下意识靠得更近,直到他真的能在近处描摹alpha俊秀的眉眼。 呼吸间隐约有温热的香气。一切都很安静。 银鞅第一次这样清楚地意识到。 他突然想吻他。 他非常想亲吻他。 他那并不涌动的信息素无法决定他的理智,但是银鞅现在想吻这个黑发黑眸的alpha,这似乎成了一种不合时宜的诱惑。 作为普通人,面临的诱惑会有很多,而作为帝王,世间没什么诱惑,只有得与不可得,而唯一彻底属于他的,是帝王的私藏。 这个人,他必要掌控在手,如果这种掌控是皇家私藏,有什么不可以呢? 西里斯·银鞅凑得个更近一些,直到自己用指尖贴住荆榕的脸。来不及思考最佳的下嘴方式,他轻扣着荆榕的下巴,在荆榕唇上舔了一口。 一瞬之间,连着一墙之隔、在俱乐部打盹睡觉的薮猫,皮毛都颤抖了一下。 格外柔软的唇,微微有点凉,但是太让人着迷了,那一瞬间的刺激感汹涌凛冽,几乎让人颤抖。 银鞅现在真正意义上理解抑制剂作为战略物资的意义了。原来正常的AO之间,吸引竟然会如此疯狂强烈。 他颈后的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但银鞅没有理会。 他扣着荆榕的下巴,沉静观察着他的表情——荆榕好像微微有一些要醒来的意思了,他的睫毛动了动,紧接着微微睁开他那双眼睛,但视线是有些困倦的:“嗯?银鞅。” 银鞅凝视他:“是我。” 他凑上来,眼里带着笑意,又亲了他一口。他目前只学会了舔舐他的唇,但他认为已经十分够用,在这寒夜,温暖狭小的车厢里,他注视着他:“我希望你明天醒来不会忘了这件事。” 见到荆榕醒来,他干脆放掉安全带,倾身靠过来,捧住荆榕的脸亲他,直到荆榕低低地叹息一声,银鞅感到自己的腰被反抱住,整个人被反按在控制台上回吻。 该死。 alpha的吻技比他好得多,银鞅被亲到彻底不剩什么其他的念头。荆榕的亲吻缠绵而温热,深而重,腊梅花的香气好像越来越明显,烧着西里斯·银鞅的神经,一切都没有预兆,但一切就是这样发生了,甜美又深长。 喜欢的情绪和感受如同浪潮一般翻涌。 银鞅挣扎着残存一些清醒,他要克制自己才不至于想在车上干点更荒唐的事,意乱情迷之中,荆榕的指尖越过他的衣衫,碰上他的后颈,那里,深深的疤痕略微硌手,荆榕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带来疼痛,但是腊梅花的香气却让银鞅的身体深处有些疼。 银鞅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而后颈疼到一种灼热的地步。 荆榕的吻顺着他的唇,辗转到他的脸颊,耳垂,颈侧,他的声音带着三分醉意和困倦,却反而显得比平常要热:“可以标记吗?” 他的声音竟然听起来很有礼貌。 银鞅:“不知道,你试一试。” 于是荆榕在他的后颈上寻找。微凉的指尖擦过肌肤,变成更深的战栗,但是很明显,他在看到那道疤痕是如此之深的时候,没有选择咬下去,而是换成了一个吻。 银鞅受不了了:“咬我。不然我就咬你了。” 他听见耳侧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