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数到三,一起跳。” 闫严深吸一口气,目光锁定在何屿的眼睛上,他看到这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犹豫,只有纯粹的信任和鼓励。 “好。” “很好,我开始喊了,准备,一、二——” “三!” 何屿手臂猛地一揽,带着闫严纵身跃出机舱。 刹那间,世界天旋地转。 三千英尺的高空,六十秒的自由落体,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气流呼啸着掠过耳畔,云层在脚下急速退散,整片蔚蓝的海面在视野中铺展开来。 失重感如潮水般袭来,闫严的呼吸骤然停滞。 但下一秒,何屿结实的手臂已经牢牢环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稳稳握住他的手腕,引导他像展翅的海鸥般张开双臂。 “呼吸!”何屿的声音穿透风声传来。 闫严这才发现自己的肺部正火烧般疼痛。 他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灌入胸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畅快。 何屿的手指在他腰间收紧,温度透过跳伞服传来。 这个拥抱既像保护,又像分享,分享这片无垠的蓝天,分享这令人战栗的自由。 闫严突然明白,这六十秒不是坠落,而是飞翔,他下意识放松身体,感受自由。 “对!就这样!”何屿的声音在风里炸开,带着笑意,“像昨天蹦极一样!” 闫严的视野里,云层在身下飞速掠过,而何屿的脸近在咫尺,被风吹得微微变形,却依然笑得灿烂。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闭眼。 “爽不爽?!”何屿大喊。 闫严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他点了点头。 “喊出来!”何屿怂恿他。 “爽!”闫严终于喊出声,声音被风吹散,但何屿听到了,大笑起来,手臂收得更紧。 随着两人距离的下降,何屿伸手一拽,主伞“嘭”地一声打开,下坠的速度骤然减缓。 何屿调整姿势,带着闫严,缓缓飘向降落点。 “看那边。”何屿贴着闫严的耳侧,指向远处的地平线,“像不像昨天夕阳下的海?” 闫严顺着他的指引望去,云海翻涌,金光漫溢,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风声和彼此的呼吸。 “嗯。”他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降落在指定草坪上,何屿利落地帮闫严解开装备,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现满分,闫总。” 闫严整理着衣服,假装不经意道:“你也是。” “什么?” “满分。” “哈,谢谢好评啊。”何屿反应过来,笑得开心。 这时,助理Leo小跑过来:“闫总,恭喜你成功了!” “嗯。” “车已经准备好了。”他又转向何屿,“何教练,尾款已经打到您账户了,十分感谢您的配合和帮助。” 何屿笑笑,潇洒地一挥手:“行,那没我事了,我就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挺拔,步伐轻快,像是毫无留恋。 走了十几米,他又突然停下,没回头,只是高高举起手臂朝着身后挥了挥:“闫总!祝你明天一切顺利!走了!” 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他一贯的洒脱。 闫严站在原地,盯着何屿逆光的身影,夕阳把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要一直延伸到他的脚下。 Leo等了半天,忍不住问:“明天……不需要他陪同吗?” 闫严收回目光,语气平静:“你不觉得问晚了吗?” Leo:“那......需要我去喊回来?” 闫严转身朝着不远处的车子走去,声音淡淡的:“不了。走吧。” 车门关上,引擎启动。 闫严透过车窗,最后看了一眼何屿消失的方向,心想,也好。 点到为止,还是不要有更深交集的好。 次日,普吉岛安缦酒店的私人泳池边,棕榈树的阴影斜斜地切过水面。 闫严到的时候,宋先生正仰躺在遮阳伞下。 “宋先生。” “啊,闫总啊。”宋先生慢悠悠地摘下墨镜,“听说,你昨天玩跳伞了?” 闫严在他身边坐下:“宋先生如果想玩,我可以随时奉陪。” 宋先生原名宋明,是新加坡人,负责整个户外品牌东南亚市场的投放,在户外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极限运动狂热爱好者。 他挑选品牌有个原则,创始人必须真正热爱户外运动,否则再好的品牌在他眼里都只是投机。 闫严的SummitX在国内市场势如破竹,但宋先生一直对这位年轻的中国商人持保留态度。 他听过太多传闻,说闫严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但似乎对极限运动毫无兴趣。 所以才会在见面之前提出潜水和跳伞的邀约,但是这几天他又听小道消息称,这位闫总不仅会潜水,连跳伞也不在话下,似乎又和传闻里提到的有所不同。 今日一见,没想到他却主动提出要陪玩,不过,他宋明的性格就和他爱好一样,喜欢刺激,享受冒险。 他没有接闫严的话,而是拿起身旁的鸡尾酒,递给了闫严,笑着说:“闫总啊,你也知道有些户外品牌火,是因为创始人真的热爱。”他自己拿起冰镇椰青吸了一口,“但有些人啊,就只是看中了这块市场的利润。光想着赚钱来了。” “嗯,宋先生说的是。”闫严接过酒,轻抿了一口。 宋明眯起眼睛,似笑非笑:“我之前听你聊过SummitX的品牌故事,很励志,很佩服,我就想啊,想必你身边的人也都是硬核户外迷吧?” 闫严面色不变,等着宋明继续说。 宋先生突然拍了拍手,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从他身后走了过来。 “这样,既然闫总昨天都玩过跳伞了,再陪我玩也没意思,不如明天,我们各派团队里的一个伙伴出来切磋一下。” 他指了指身边的人:“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是我新招的小助理,从小在普吉岛渔村长大,以前当过潜水教练。咱们就不比跳伞了,没意思。” 说完,宋先生从身后取出一个黑色戒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铂金镶嵌的13克拉矢车菊蓝宝石戒指。阳光下宝石内部像锁着一片深海,这枚由格拉夫特别定制的戒指,主石价值约60-80万美元。 “明天我就把它丢海里,谁先找到,谁赢。假如你赢了,那你之前提的所有条件,我都会答应。” 闫严的目光在宝石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蹙:“宋先生,商业合作不该用这种游戏的方式来决定吧。” 宋先生突然低笑一声:“我这个人就这样。”他端起身边的香槟杯碰了碰闫严的,“如果闫总不答应,那就请回吧。” 车内,闫严望着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