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外的是闫严居然也看过。 他说:“每次当我感觉要面临失去的恐惧时,我都会把这部电影翻出来再看一遍,很奇怪,明明是很悲伤的东西,却能让人重新找回力量。” “记得里面的电影台词吗?”何屿醉意朦胧的问闫严。 “你指哪一段?” 何屿没有回答,而是举着杯,看着闫严说起了电影里的台词:“我们会在一起很长时间。” “很长是多长?”闫严很自然地接了过来。 “很长很长,我不知道。我们会......一起去超市,或者去做什么大事,我们可以去拯救鲸鱼,或只是只小猫,找个事业,或做出某个改变世界的发明。我不知道......我们会一起做很多事情。” “然后呢?” “然后.....我们会分手,像所有人一样。我们会难过,但这就是生活。” “你确定这样值得吗?” “值得。” -------------------- hhhh,严嘴硬,老婆要跑,你又开始急了 第20章 失控 何屿怎么也没想到,这顿饭竟能吃到餐厅打烊。 更出乎意料的是,等他们相互搀扶着晃晃悠悠下楼时,北京又下起了雨——雨势不小,噼里啪啦砸在台阶上。 他这会儿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脑子转得比平时慢半拍,完全忘了该问餐厅借把伞,他想,或许闫严也一样。 直到他站在屋檐下被冷雨一激,才猛然记起:闫严的车还停在外面的露天停车场呢。 “我...叫Leo来接...”闫严醉意朦胧地刚摸出手机,手腕突然被一把扣住,何屿掌心滚烫,带着酒意的力道不由分说拽过他,另一只手抄起外套:“等什么等!跑啊!” 话音未落,何屿已经拉着闫严冲进了雨幕中。 暴雨顷刻吞没世界,闫严只听见布料拍打的闷响,冰凉的雨水顺着脖颈灌进衬衫,布料瞬间紧贴在皮肤上。 何屿的笑声混着雨声砸在耳畔,湿透的手臂还带着他掌心的余温。 “怎么?没淋过雨啊?” “慢点...” 何屿回头看他,嘴角还挂着那抹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 “怕什么?反正都湿透了。” 何屿拽着闫严转过街角,街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氤氲开来,将闫严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打碎重组,湿透的黑衬衫紧贴着胸膛,凌乱的发梢滴着水,嘴角却噙着一丝罕见的、近乎放纵的笑意。 雨幕中,何屿望着这样的闫严,突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或许来得刚刚好。 他刹住脚步,湿发甩出一串水珠,他随意拿手地往后一撩,眼睛亮得惊人,胸膛剧烈起伏着:“怎么样?爽不爽?” 闫严看着何屿被雨水洗亮的眼睛和因醉酒泛红的眼尾,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这么兴奋?你不累吗?”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让何屿又想起《同船爱歌》里那两个在深夜巴黎游荡的身影,他嘴角不自觉扬起:“如果你想让我走人就直说。” 雨水顺着闫严的睫毛滴落,他低笑一声,默契地接上台词:“我没这么想。” “我还不想睡觉,你呢?” “我饿了。”闫严望向远处,午夜的街道空无一人。 “你觉得面包店开门了吗?”何屿学着电影里的泰奥随手指了个方向,“我们去那边试试。” 不等闫严开口,何屿又拽着他跑了起来。 “为什么走这边?” “随便选的。”何屿接上,两人的脚步声在雨声中交织。 “可是运河上什么都没有。” “也许吧,但很美。” “我们究竟是在浪漫散步还是寻找食物?” “我们可以两者兼顾。” “不过我不确定这是散步。” “但感觉很爽,对吧?”何屿大笑,声音散在雨里,“一个新词:浪漫冲刺。” 话音未落他又拽着闫严冲进雨幕。 闫严抬眼看见那人湿透的背影在霓虹中模糊成一片光影。鬼使神差地,他收紧手指跟了上去。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和自由,如果之前他只是一个旁观者,那么此时从两人相连的手腕传来的是一种近乎默契的感同身受。 何屿没有思考为何闫严会在此时如此纵容他的随性,就像他不需要思考这场雨为何会落下。他已经醉了,酒精早已模糊了理智的边界,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凭着直觉,带着闫严往前跑...... 等何屿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竟凭着本能,一路带着闫严跑到了他的酒店楼下。 雨势渐歇,他松开紧握的手腕,还未开口,就被一个猝不及防的喷嚏打断。 “阿嚏——” 闫严眉头微皱:“你感冒了?” 何屿揉了揉发红的鼻尖,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好像有点...” 路灯将两人湿漉漉的影子拉得很长。 闫严瞥了眼近在咫尺的酒店大门,又看了看何屿不停滴水的发梢,低声道:“我送你上去。” 何屿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好,那...”他指了指闫严湿透的衬衫,“你也顺便擦一擦。” 闫严没有作声,只是沉默地跟上何屿的脚步。深夜的酒店大堂空荡寂静,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在瓷砖地上轻轻回响。 何屿没有回头,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那个人的存在,闫严的呼吸声,衣角滴落的水声,甚至是身上残留的酒气,都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他忽然觉得醉意褪去了大半,不然为何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也蹦得让人心慌。 电梯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狭小的空间顿时被雨水和酒精的气息填满。 门缓缓闭合,何屿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发现无论如何深呼吸,都压不住那该死的、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恍惚间他感觉仿佛回到了初遇那晚——同样的距离,同样的沉默,只是如今这短短一米的间隔里,早已横亘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何屿盯着电梯镜面里模糊的倒影,怎么也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光景,自己的心境竟已截然不同。 他始终没有转头,固执地将视线钉在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上。仿佛只要不看闫严,就能守住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骄傲,就能假装这些汹涌的情绪从未存在过。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何屿率先走了出去,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能感觉到闫严就跟在身后。 房卡“滴”的一声响,门开了。 何屿径直走进去,依旧不敢回头,而是故作镇定地开口:“是先喝酒还是先洗澡——”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