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往回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何屿!小心!”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背后袭来,何屿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下一秒,爆炸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他本能地将男孩护在身下,碎石和热浪如刀般刮过他的后背。 世界天旋地转。 何屿重重摔在地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的头嗡嗡作响,周围人影晃动,尖叫声、哭喊声、爆炸声混作一团,却又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听不真切。 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发现四肢沉重得像灌了铅。怀里的男孩在发抖,但似乎没有受伤。 何屿艰难地转头,想寻找尼克的身影,却只看到一片燃烧的废墟。 体温在急速流失。 黑暗从视野边缘一点点侵蚀过来。他紧紧搂住男孩,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原来死是这样的感觉么......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滑落,渗进眼角,将他的视线染成一片模糊的猩红。何屿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抽离。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边缘,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父亲带着年少的他到处旅行,母亲站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还有一直在路上那个潇洒自由的自己...... 最后思绪停留在尼克那个未答完的问题上。 遗憾吗? 也许吧。 当下,就唯独感情,他仍有模糊的执念,仍然期望着有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只是他的,哪怕最开始不是他的,他想他仍然不能坦然接受,在生命最后的关头,想到这段唯一真心付出的关系,到头来会是如此可笑的结果..... 带着这份不甘与执念,何屿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远处的爆炸声渐渐远去,世界终于彻底归于寂静。 -------------------- 今天修文时,补充了何屿的死遁完整版哈! 原本打算休息的,又没忍住发了!能不能夸夸这个勤奋的牙姐? 第45章 你是谁? 闫严得知何屿就是当年的男孩后,果断出院,他把接下来的工作交代给了Leo连家都没回,就直接离开了。 等Leo反应过来,闫严已经失联了整整三天。 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连常去公寓和酒吧都找不到人。 直到第四天,Leo才从航空公司查到闫严的出境记录,他去了黎巴嫩贝鲁特,那是距离叙利亚最近的国际机场。 他亲自去找何屿了。 闫严站在临时搭建的难民营外,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炮火声。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一个月,动用了所有能联系上的资源,国际救援组织、战地记者、地下情报网,甚至花高价从当地武装分子手里买消息。 可何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 “闫先生,您确定还要继续找吗?”当地向导带着几个保镖跟在他身后,低声劝道,“最近局势太危险了,政府军和叛军正在交火,再往前就是战区了。” 闫严没说话,只是低头翻看手机里的消息,这一个月,他把何屿的照片分发给了当地的各个组织,企图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但很可惜,还是没有。 “继续找。” 又过了一周后,就在闫严自己都有些泄气时,终于得到了一条线索,有人在阿勒颇北区的难民营见过一个亚洲人似乎和照片上的人有些相似。 “像他吗?”闫严当天就找到了那个目击者。 对方眯着眼看了看,犹豫道:“有点像,但不确定…那个人脸上有疤,而且名字好像也不叫这个。” 闫严的心脏猛地一跳。脸上有疤?名字不一样?会是他吗?难道他受伤了? 他顾不上多想,万一呢?闫严不想放弃这一丝希望,立刻动身前往北区难民营。 闫严在硝烟弥漫的难民营里待了好几天,几乎是没日没夜地找寻,依然毫无所获。 w?a?n?g?阯?f?a?b?u?y?e?í????ū?ω?ε?n?Ⅱ??????????????? 向导跟在他身后,看着这个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劝道:“闫先生,咱们已经找了四天,要不先回...” “继续。”闫严打断他,又继续往前排查。 来到某个帐篷,刚碰到帘子,向导突然拽住他:“等等!那个——” 闫严猛地抬头。 不远处,一个穿冲锋衣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给一个受伤的孩子递水。那人背对着他,肩颈的轮廓,几乎同何屿一模一样。 闫严的心脏疯狂跳动。 他踉跄着穿过人群,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碰到那人肩膀的瞬间—— 对方转过头来。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黝黑的皮肤,高耸的颧骨,深陷的眼窝,是亚洲人,但不是何屿。 闫严的手僵在半空,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您......需要帮助吗?”对方用带着口音的英语问道。 闫严缓缓收回手:“抱歉,认错人了。” 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住,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拽住对方:“这附近......还有其他亚洲人吗?” “好像之前在那一片看到过,”对方指了指西北方向,“有个医疗队,里面好像有个亚洲面孔......” 话音未落,一道破空声划破天际。 闫严几乎是本能地扑向身旁的小女孩,将她死死护在身下。巨大的爆炸声在三十米外炸响,气浪掀起的碎石和尘土如暴雨般砸在他的背上。 尖锐的蜂鸣声充斥着耳膜。 他晃了晃头,试图甩开这令人眩晕的噪音。身下的小女孩在他怀里发抖,隔了十分钟左右,他才恢复了听力。 他抬起头,看向怀里的小女孩,下意识用英文问道:“Are you okay?”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轻轻摇头又点头。 就在这个间隙,一阵风袭来,卷起尘土,吹散了眼前浓厚的硝烟。 闫严顺着小女孩往后一看,脸色徒然一变—— 烟雾中,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侧脸。何屿的轮廓在尘土飞扬中一闪而过,很快那道身影又隐没在浓烟中。 “何屿!” 闫严喊着何屿的名字,发疯般冲向浓烟深处,周围的人群被炮火吓得四处逃窜,他却像着了魔一般逆着人流往前跑。 很快一颗流弹擦过他的头顶,正正好落下了他刚刚停留的位置。 “闫先生!”向导和身后保镖们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现在只剩一个焦黑的弹坑,几秒前还在那里躲避的人已经血肉模糊。 而那个被闫严救的小女孩或许是感受到了闫严的善意,跟在闫严的身后跑了出来,意外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命真大......”向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