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舌头长的胡乱造谣的?” “如果你清清楚楚,外界想传也传不出什么,看看你们两个现如今成双入对搂搂抱抱的样子,像是正常的君臣吗?”老臣似乎气昏头了,根本顾不上那些,“马歇尔阁下,别的不说,你兄长才过世多久,你就做这种事情,真的合适吗?” 马歇尔骤然脸色变暗:“我的事情轮得到你过问吗?” 老臣一怂,又转头对准叶宴:“好,那就说陛下,陛下你当时亲口承诺会永远只忠于先帝一个人,而你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和他的弟弟不清不楚,你就不怕被神明责罚吗?” 马歇尔向前一步,挡在叶宴身后:“有什么不满你冲着我来,少针对陛下,我替我哥照顾他的妻子孩子有什么问题?” “照顾需要照顾到一张床上去吗?我可听说,阁下已经连续几天睡在陛下的寝宫,这也是堂堂正正?” 马歇尔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传出去,他不敢回头,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他这些天晚上睡不好,总是做噩梦,如果我哥在,就应该我哥陪着他,我哥不在,那我就会把他的职责负到底,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更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不堪。” “你敢向神明起誓,你心里没有一点肮脏龌龊的想法吗?” 马歇尔攥紧拳头,神色闪过一丝慌乱:“我清清白白,为什么要发这没用的誓言。” 说完,他回身手指发颤地搂上叶宴的肩膀:“阁下,管好你自己的事,再多嘴,我就拔掉你的舌头喂狗。” 这几天叶宴身体越发的不适,腰疼得坐着都有些冒汗,有时候时间久了,还有些站不起身。 肚子明明只是圆了一点点,但里面像是装了很沉很沉的东西一样,坠得他整个人发沉。 尤其晚上的时候,肚子总是会时不时鼓起来一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揣他一样,虽然因为神明后裔的缘故,叶宴不用那么遭罪,但是一些平常的反应一点都少不了。 而这段时间,马歇尔就一直陪在叶宴的身边,虽然叶宴每次都和他说,他不用做这些。 但马歇尔依旧会搬出他那个死去的哥哥,说答应了他要帮他照顾自己。 这天叶宴坐在书桌旁看书,马歇尔就站在他身后帮他捏肩:“要不休息一会儿吧,我看你眼睛有些发红。” 叶宴也累得很,精神越发难以集中,他点了点头,被马歇尔扶到了床上躺着。 “今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马歇尔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着急,我陪你再坐一会儿。” “今天那老臣说得话也不是全都不对,你每天晚上睡我这里,确实会遭来非议。”叶宴神色倦怠,“你还是回去吧,我这里有巴顿,他可以照顾好我的。” “他们说就让他们说,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就好。” 说着他从旁边拿来果盘,端到叶宴面前,叶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塞了一口苹果,叶宴腮帮子鼓囊囊的,还没等他咽下去,马歇尔就急匆匆地又塞了一块:“最近越来越热了,感觉你胃口不是很好,今天一天只吃了一点,你应该吃些肉的。” 叶宴推着马歇尔的手,拒绝了他没完没了的投喂,他等把嘴里的苹果吞下肚才说:“我自己有分寸。” 马歇尔不自在说:“你不用听那些人乱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替我哥照顾你。” 说着他叹气“你是被欧文裹挟才会生这个孩子的,你现在受罪都是因为欧文,如果我哥还在,本身就应该是他来照顾你,只是——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照顾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孩。” 叶宴无奈道:“你果然和你哥说得一样,认死理。” 马歇尔神情复杂,嗓子干涩,许久才张口:“我哥和你谈起过我吗?” 叶宴点头:“经常,看得出他很在意你们两个,而且他临死前还交代我,要记着你的婚事。” 马歇尔腾地站了起来:“什么婚事?我不结婚。” “你老大不小了,应该结婚,不过你哥的意思是还是看你自己,让我不要为了罗塔牺牲你的幸福。” 马歇尔情绪激动:“我不结婚,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而且我答应过我哥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算了,你要实在反感,我也不想强迫你什么。”叶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马歇尔好好坐着,“只是有一点,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这个皇位可以留给洛兰,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地辅佐她,知道吗?” 马歇尔坐在床边,神情担忧:“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是在怀疑我想要皇位吗?”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人总会死的。” 马歇尔情绪激动地拽着叶宴的胳膊:“你不会的,有我在,有我保护你,你不会出事的。” “马歇尔,你——算了。”叶宴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你这么着急地做事,硬着头皮和贵族作对,削弱长老院的权力给监察院,就是为了帮洛兰稳固之后的路?” 叶宴头一次对马歇尔刮目相看,他点头:“是,其实我们心知肚明,我这个皇位是坐不久的,而你,行事莽撞不计后果,完全没有洛兰的果敢和聪慧,所以让她继位是最合适的。” 马歇尔认真地看着叶宴那双异瞳,发现他确实在说真心话,然后扯起一个笑来:“如果你觉得当皇帝太累,没有意思,就退位,我支持,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会继续保护你。” 说着,他看向叶宴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听我的朋友说,孕妇在孕后期,是可以隔着肚皮听见胎儿的心跳的。” 叶宴倒吸了一口凉气,哆嗦了一下后仰着头,嫌弃地皱眉:“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也看到了。” 但马歇尔却强硬地拽着他的胳膊不放手:“我想听一听,想提前听到我哥的小孩会说什么。” 说着他就凑了过来,叶宴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手足无措地推搡着他:“不行,这太奇怪了,马歇尔,你起来。” 很可惜他的力气对比起蛮牛一样的马歇尔来说还是太小了,马歇尔还是抓着他扑腾的手腕,隔着薄薄的睡衣靠在他的肚皮上。 “马歇尔?!”叶宴有些生气,“你快起来!”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马歇尔突然笑笑:“他说,他很想快点和我们见面。” 叶宴的手突然顿住,明明知道他是在胡言乱语,却还是没有动作:“还有什么?” “他还问我,他的妈妈漂亮不漂亮。” 叶宴见他贫嘴,于是又要推他起来。 谁料到马歇尔却突然抓着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他的动作很轻柔,在手掌的柔软触及到风吹日晒的干燥皮肤时,他闭上了眼睛。 沉浸在这种只有两个人的环境里,他的大脑越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