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部也很陈旧,皮质的座椅经过风吹日晒表皮已经磨损开裂,露出里面暗黄色的空气海绵。
车里没有空调,不开窗户的话,空气十分沉闷。
路与看着手里那一截快要断裂的安全带,犹豫着要不要扣上,思考间不小心扯到又断了一截,路与默默放下了,生死有命。
一切整装完毕,村长面无表情地启动车子,发动机发出低沉嘶哑的轰隆声,车上有轻微震感,一股难闻的汽油味顿时充斥在整个车厢里。
破旧的小客车尾“噗噗!”吐出一口漆黑的浓烟尾气,慢慢开动,最后消失在朦胧的清晨里。
深山中。
小巴车开到半路突然停下来,村长习以为常地下车倚靠着脏兮兮的车身,摸兜掏出一根烟点燃,眯眼眺望远方。
车上空无一人,座位上只剩下背包,孤零零的。
静谧的山林里,压抑不住的呕吐声此起彼伏。
路与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垂着头蹲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劲还没缓过来。
设想过进村的路况会很严峻,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峻。
小客车从玉山县出来之后,道路开始变窄,但还是平缓的水泥路,渐渐地,在村长左拐右拐,进入密林里的某条岔路以后,噩梦开始了。
前几天刚下过雨,整条土路泥泞不堪,再加上时陡时平的地势,路与只觉得自己像个被关在罐子里的小球,被扔到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随着海浪七拐八拐,颠上颠下,不知天上地下在哪个方向。
唯一的没事人,只有村长一个人,一个勇猛的司机,掌管山林怒海的车神。
大约十分钟后,村长喊他们上车,同时还带来了惊天的噩耗,此时他们距离山神村还有三分之二的车程。
闻言,众人面如土色,神情麻木地坐上车,闭上眼睛,悲壮的表情宛如奔赴刑场。
三个小时后,沾满泥土的小客车终于开进村口,停在一棵参天的古树下面。
车上的人彼此搀扶着,两条腿像面条一样发软,颤颤巍巍地从车上下来。
萧长玄左手撑着虚脱的齐岂,右手揽着头冒冷汗的路与,俨然被俩人当成了救命稻草,顶梁之柱。
顶梁柱本柱脸色也微微泛白。
村长把人带到一个有些破旧的二层小楼,沉声和卓越说完几句话就离开了。
这栋小楼看上去像是一个停用的学校,是整个山神村最高的地方,整个村子尽收眼底。
小楼面前有一片空地,上面长满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