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谈判很顺利,除了监察院帮忙归拢那个卷宗之外,范闲也没有出多大力。但日后论功行赏总是少了他这一份,所以范闲很满意目前地生活。
书局那边有庆余堂的七叶掌柜打理着,范思辙也时常去兼任帐房先生,根本用不着他去操心。两月之后大婚的事情,自然有林府范府的那些婆娘们忙来忙去,就连柳氏都很欢喜范闲要当假驸马的事实,做足了后妈的本份,忙的团团转——要知道娶了皇帝的义女。范闲应该不会再袭家中爵位了。
更何况林婉儿另一层身份摆在那里,皇宫里地那些老处女时常上府来说三道四,隔几天就是一道某位娘娘的旨意,弄得司南伯范建都有些焦头烂额。对于宫廷礼节全无认知的范闲来说,这些事情自然是能逃则逃。只是苦了林婉儿和帮兄长背仪程的若若妹妹,天天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
二皇子托靖王世子代了两次话,想请范闲一晤。但上次避暑巧遇太子的事情,范闲心里有些阴影。所以推到了月末,希望到时候事情已经平静了些,毕竟眼下看来,东宫似乎对范府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不是他有这个胆子拒绝皇子的邀请,只是他用的名义极好,为国出力之时,不敢流连花巷。
这段日子里,唯一让他有些隐隐担忧地。是北齐使团里那位一直隐居不出的庄墨韩大家,还有东夷使团里那位四顾剑的首徒,这二人一文一武,都是人世间这么多的话。
范闲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京都繁华销骨蚀魂,确实让自己从小打磨的冷静与力量,产生了一丝软弱的迹象。这是一次警告,警告自己不要过于依赖所谓家族的权力以及母亲当年的遗泽。这些天里虽然自己努力地修行着体内的霸道真气,努力熟悉着身上的那三根毒针,但是真像五竹叔所说的,自己的心,其实并没有澹州时那般坚强了。
能保护我们每一个人的,只有自己的力量。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小草也得往石头缝外面跑,别理会什么阳光雨露,自己把根扎的深些,把茎整的结实些,这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