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韩荒,发觉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又来看林水程这一边。 是傅落银。 傅落银见林水程认出他来了,轻轻笑了笑,接着退后靠在外边走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隔着窗玻璃,里边的光线影影绰绰,他看见林水程和首长一样受惊警惕似的眼神,莫名其妙就觉得有些高兴——逗林水程,其乐无穷。 他今天来早了,消息太多,往下翻又一时间没找到林水程给他发的消息记录。 短信功能还是不太好用,没办法置顶。 傅落银开车过来,照常按着林水程的ID卡定位找过来,一上来就看到了他,也没忍住敲敲窗开了个玩笑。 林水程看见他的同时,韩荒也看见了他。 那一张与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庞出现在窗口,韩荒直接愣住了。 林水程低声说:“我出去一下,有个朋友。” 林水程眼底在那一刹那居然显出了一些慌乱,他站起身拿了外套往外走,低声说了声:“抱歉。” 韩荒紧跟着他站起来,也急哄哄地说:“我……我也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在后面,但是韩荒压根儿没从那个方向走,他跟着林水程就追了出去,两个人间隔不过五六米。 长廊中,傅落银靠在围栏边,在幽微的灯火下转过头来看他。 林水程快步走向他,眉头微微皱着——总之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是这样一幅有点小委屈的的样子。 他一过来,傅落银就伸手把人捞进了怀里,扣住林水程肩膀的那一刹那,他抬起眼,看了一眼跟在后边的、刚刚走出来的韩荒。 韩荒顿住了脚步。 对面的这个男人很英俊,脊背笔挺,带着点锋利这一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警告和挑衅意味,他仿佛一只占有雌性的雄孔雀那样,骄傲地对别人开屏炫耀着,他和林水程的关系是如此坚不可摧。 林水程有点着急,想从他怀里钻出来,傅落银说:“抱会儿,就抱一会儿怎么了,别人又看不到,这里没人。” 他吸了几口林水程,这才把人松开。 林水程低声说:“你怎么现在来了。” “忘了时间,总之是晚上呗,我没事情了就过来看看你。”傅落银眯起眼睛,“你要是没谈完就回去吧,我没事,在这等等你。” 林水程这才想起来问他:“你吃饭了没?” “没。”傅落银听他问他有没有吃饭,心里软得不行,虽然外边风冷得呼呼吹,他低声说,“去谈你的事儿吧,我找个坐点几个菜慢慢吃,你吃完了来找我。” 话是这样说,但是他自己完全没有要动的样子。 傅落银伸手,很缓慢地揉着林水程的手腕,旖旎温存,压低声音轻轻说:“你舍得啊,林水程,你舍不舍得让我一个人去坐一张桌,你跟别人在桌上,嗯?桌上还摆着玫瑰花,表白呢这是?” 林水程:“……” 傅落银表面谦和大度,其实拐着弯儿在跟他这里使性子。林水程看见傅落银在笑,但是眼里却完全没有笑意,那是对于猎物征伐的眼神,带着极端的占有欲。 一般傅落银出现这样的眼神之后,第二天他的腰都不会太好过。这是林水程做了错事后要被收拾的眼神——尽管林水程没有惹过他,只要傅落银认为他在不该招惹他的时候□□了,就会这样折腾他一顿。 林水程抿着嘴,假装没听出他的潜台词,乖顺的点了点头:“好,我很快就回来。” 傅落银:“……” 林水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时,韩荒的视线紧紧跟在和他一起进来的傅落银身上。W?a?n?g?阯?发?B?u?页?ì????????€?n?????????5????????M 傅落银看见这小子目不暇接地盯着自己的脸,又看了看桌上那束玫瑰花,刚刚的低气压稍稍消散了一些。 “自我介绍一下,林水程的男朋友,傅落银。”傅落银看向韩荒,笑得有模有样的,“谢谢你给我们家林水程的关照。” 韩荒完全没反应。 他自从门口见到傅落银之后,就一直是这个反应。 傅落银见他呆住了,于是说:“你们还有事没谈完,我就不过来打扰了。”后边一句话是他对林水程说的,“一会儿过去等我啊,乖。” 他伸手揉了揉林水程的头。 傅落银去了另一边的包厢,离开了他的视线。 林水程看向韩荒。 韩荒在他对面,低头查手机。 搜索词条:傅氏军工科技 词条内容-历任董事长介绍: 傅青松,傅凯,傅落银。 他查不到傅家的家庭关系。傅落银是最近两年才接手的傅氏军工,也没有多少影像资料留下。但是在傅凯的一堆绯闻花边消息中,他查到了被传扬最广的一个绯闻结婚对象,一个国际裱花师,名叫楚静姝。 楚静姝,楚时寒。 一模一样的脸。 尽管消息没有确认,但是那个答案已经暴露无遗。 片刻后,韩荒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看向林水程,低声说:“你……” 他确信了,刚刚过来的这个男人,和林水程举止亲昵的、自称是林水程男朋友、林水程也没反驳的这个人,分明有着和楚时寒一模一样的脸! 林水程没有说话。 韩荒只觉得有点恍惚:“林水程,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这话问得很奇怪,明明他才刚刚见傅落银第一面。这句话不是“他是谁”而是“你知道他是谁吗?” 傅落银和楚时寒像得一目了然,被韩荒撞见了,后果也不是无法承担的。 林水程捕捉到了这句话中的异样,但是他并不知道韩荒话中的来由。 因为傅落银是七处高层,韩荒觉得不好惹吗? 他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包厢的方向,淡淡地说:“没关系。他……只是个替身而已。” 第50章 复燃01 在他说出“替身”这两个字之后,韩荒的表情明显更加呆滞了。 林水程平静地看着他,垂下眼,似乎并不想继续再进行下去。 “不是——替身的话,那楚时寒呢?”韩荒有些不可思议。 林水程只觉得浑身的疲惫一拥而上,那一刹那,他似乎又回到了和许空对话的时候——又或者那个开车的神秘男人跟他的说话的时候。 在两年前,楚时寒刚出事的那段时间,他不相信他活着会不来联系他,可是也无从证明他出事了。 那时候的他每天都重复着这几句话,那几件事,他找着一切可能的知情人打听,反复向每个认识的人解释他的担忧,但是却没有人相信。 是那张写着墓地地址的纸条终结了这一切,终结了他无望的探寻;而今又是同样的一批人,把第二张纸条送到他眼前来,告诉他:你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他轻轻地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