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领导,回了家,几次是自己安慰他,引导他,而今此时此刻,却好像反了过来。 现在是他的好学生,反过来让他安心听话。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林水程轻轻的说。 傅落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水程说的是谁,他指尖僵了僵,安静地听着。 “他和我很像,不论是理想,报复,还是做事的原则,我因为我的性格不愿与人合流,他因为他的理想和底气而不与人合流,我们都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坚持的方向,但是我和他,因为太像,所以都没有办法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林水程轻轻说,“我们是两个理想主义者,我和他彼此吸引,在大学那个时候,更多的是出于对自身的认同和投射。” “从前我觉得是我害了他,自欺欺人骗自己他还活着,这样我就不是一个彻底被命运抛弃的人,但后来我想,找替身这件事,对我而言,是已经彻底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弱。”林水程说到这里时,声音平静,“我其实都知道。” ———一个能给自己诊断的抗抑郁药物研发者,不会察觉不到自己出了心理问题。 那么多心理书籍,他一本一本都看过。 傅落银仍然安静地听着,林水程知道他能听懂所有的话。 “我和他需要在身边的,其实都是你这样的人。”林水程说,“理想主义者要看斗身边,有一个实干家,只有理想,走不出那种痛苦。因为一些事上狠不下心,一些事上不能接受,彷徨始终伴随,哪怕再坚韧的人,也走不出来那层迷雾。” 傅落银怔了怔,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角度的话:“我哥他……” “他没跟我提过你。”林水程轻轻说,“但我想他一定很想了解你。” 傅落银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恩。” “我之前想找个时间好好跟你说,但是一直没有来得及。”林水程从他怀里出来,傅落银望见他眼里清透坚韧的光,“遇到你之前,我以为爱情是和他一起时那样,君子之交,互相扶持,我们走着同一条路,他是路上的战友。但我们的路都是自己的,都需要自己来走。” “遇到你之后,我……我发现两个人是可以走在一条路上的,我走在我的路上,不用再问前面是什么,后面有没有退路,因为有你在身边,我已经可以足够坚定和快乐,你和我不同,所以能看见我看不透的迷障。” 林水程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傅落银听得十分楞神,他还在继续说:“你让我觉得,好像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好,但活着和你在一起,就很好,活着的人是最重要的,为了故去的人而有意伤害活着的人,从本质上,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利己行为,所以我不赞同楚阿姨的做法,也不认可那段时间的我。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 林水段低下头,没有看他的眼睛:“这些话很重要,也不是我平常可以随便讲出来的,所以我……只说一遍。” “我知道。” 傅落银轻轻说,他尽量放轻声音:“我没有问题了。”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林水程注视着他。 “我想你和我一起,清明节去看看他。”傅落银握住他的手,温热有力,“我知道小林老师怎么想的了。” “现在才知道吗?”林水程不太愿意继续听,他说这个话题,仔细看,眉间有微小的委屈,但平静地没有表现。 傅落银赶紧扯住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我笨,没想明白。今天你说了一些可能只说一次的话,那我也说一次好不好?” 林水程抬起眼。 “我爱你。”傅落银嘴唇紧绷,满脸通红,对于一贯难以开口和自我坚持的他来说,讲出这句话显然有点费他的力气,“可能也……只说一次,所以你要记得。” 要记得,我们彼此都卸下所有心防,安安静静地靠在对方肩上。 因为说了爱,不是认输,不是将自己的一切交由对方主宰与审判。 而是因为想说。 “我知道。”林水程低下头,此时此刻,他后知后觉,觉得他们俩这一番剖白心意有点肉麻,他生性内敛还是不太能适应,只趁着话题还没结束,说道,“我也爱你。” 四 他们都以为这就是唯一一次了。因为,两个人都只说一遍。 快冬天的时候,林等终于把首长和小灰猫送了回来:“放寒假跟同学出去旅游,这次终于搭车把猫送回来了。” W?a?n?g?阯?f?a?B?u?y?e?ǐ????u???è?n??????Ⅱ?5?????ò?? 林等最近在星大念大一,在校内租了套房子补习,因为之前林水程和傅落银出去过年,小猫们就一直寄放在他那里。 终于又有猫可撸了,傅落银心情很好,开门先一边抱一只,猛吸几大口,随后才放开两只惊慌失措的小生命。 他抱怨说:“可算送来了,你赶紧把车学起来,给你买辆好点的,不然你哥也不会开车,你去哪儿都犯懒,哪里都不想去。” “我还是个身体孱弱的学生!”林等站在门口,一脸悲愤,“怎么都赖我?明明是我哥让我干脆再多养几天好吗?!” “嗯?”傅落银疑惑。“为什么?” 林等望了一眼客厅里抬起头的林水程,自知失言,一阵头皮发麻:“那个我…………我先走了!我一会儿还有课呢,哥,大哥,拜拜~回头去办公室找你玩。” 林等关门,乖巧顺滑的溜走了。 傅落银回头看林水程,望见他不是很想说的样子,于是抓起首长,开始硬汉卖萌:“首长首长,你快告诉我,为什么你亲爹不要你?是因为有二胎了吗?” 傅落银又去跟小灰猫说话,故技重施:“二胎,是因为你吗?可你亲爹也不要你啊。” “傅落银,”演到这里,林水程终于忍不住了,小林老师冷静地点了他的名,“你烦不烦?” 傅落银笑了:“哪里烦了?你说说,怎么不把他们早点接回来?”他都快想死这些小东西了。 林等这么一说,他是记起来,有好几次他要去接猫,林水程都说先让林等多养养。 因为星大环境好,他们家两只猫都是流浪猫出身,比起他们现在常回的高楼平层,在那边玩得也更高兴。 林水程很明显仍然不想说,傅落银很少见他这么推三阻四的样子,突然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突然猫毛过敏了?” 他想来想去,只剩下这一个合理推测——林水程不可能不要他们的猫儿子,而且知道他喜欢,所以放不下,要林等来养。 “不会。我身体哪那么差。”林水程说。“你看我像过敏的样子?” 傅落银看了看他。 现在是寒假,屋里开着暖风,林水程穿着个薄薄的连体睡衣——这套睡衣是他们冬季御用的情趣衣,睡衣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