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闹得众人都下不来台。”扶桐忧虑道,“于府还不上门,他们是不是想退亲?”
她虽然险些当场抓花了于陵西的脸,更是骂了一路,可是从未想过这门亲事会生变故,已经合了婚书八字,过了文定,距离成婚只有一步之遥,此时无论哪方反悔,都是他们公子名声尽毁,再也寻不到好人家了。
这种事情上,双儿始终是不占便宜的,外面传得风言风语再难听,于陵西不过是被讥讽几年,他们公子却难以再觅良缘,按律若是嫁方无故不婚,更是要杖六十,徒三年的。
公子一生可就毁了,扶桐内心怕极了,不敢直视容从锦,泪水涟涟不多时就打湿了衣襟。
“好啦,哭什么。”容从锦扶起她,给她拭去泪水,扶桐委顿在地不愿起身,容从锦也不勉强,笑道,“这件事我要谢你的。”
“奴婢把您的婚事都毁了,还谢什么。”扶桐泣道,“今日夫人去于府,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什么于府,不要再提了。”
”他这样做就是没把定远侯府还有我放在心上,他可以不喜爱我,但需得尊重我,连尊重都做不到,这婚事不要也罢。”容从锦平淡道。
扶桐泣声微断,以她私心论,她何尝不知道于家不是良配,只是定远侯府做事严谨守礼,已经给容从锦拒了其他的亲事。门当户对的其他名门公子们都已订亲,少数没定亲的也有了中意的,不必娶他一个退过亲的双儿,他们的选择少之又少,现下已经是骑虎难下,除去于家再无别的人选了。
于家也是看准了定远侯府的尴尬处境,才居高临下一言不发,看着容从锦深陷望京的风口浪尖。
“可是…”扶桐抽噎道,“望京中并无合适的官宦公子了。”
“大不了我们上玉清观清修去。”容从锦看她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莞尔,忍不住逗了她一句。
“不行呀公子!”扶桐双眸圆睁,豹扑般一把抱住了容从锦的腿,“我去求于公子,都是奴婢的错。”
扶桐性格刚烈要强,从不认输,现在却能说出这话来,把自己颜面放在地上践踏,容从锦心中感慨扶起她低声道,“有一句话,我没有骗于公子。”
“婚事自有天定,我的姻缘只是还未到。”
“那姻缘在哪?”扶桐见他笃定,忍不住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