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杀妻求将,今有献妻求封,于陵西心情畅快,几乎要哼起歌来。
待他官拜宰辅,想要多少扬州瘦马、美妾娇婢不行?何须吝啬一个正妻。
于陵西一扫胸中闷气,对容从锦的渴求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以前他不过是美色/诱人,现在他可是自己仕途上一块金光闪闪的敲门砖。
容从锦若是知道于陵西的心思一定笑出声来,两世于陵西都是他的未婚夫君,他自以为对于陵西的首鼠两端贪恋美色颇有了解,却没想到于陵西的人品还能低劣到这个程度。
不过容从锦也没功夫理会,他正陷在丝线的囹圄里呢。
容从锦头痛不已,左手挽着一个竹质的刺绣绷子,右手持针对着光束仔细辨认丝绸上描出的花样。
美人临窗刺绣,微垂下的眼睫投下一片细腻的阴影,明眸皓齿,唇瓣仿佛染着桃花的清浅绯红,连携着花香的游风都柔和了几分,他手指纤细修长,姿态优雅。绣出的东西却是狗啃似的,一会更是直接把针缠在了丝线里拔不出来了。
这不是个荷包,而是个暗器…
容从锦难掩郁闷,随手将绷着绣花的刺绣绷子抛在圆桌上。
“公子,夫人那边的藿香来通传,夫人的药已经熬好了。”扶桐掀帘进来道,“问您要不要过去呢。”
“走吧。”容从锦起身。
“不是奴婢说嘴。”扶桐拿起容从锦的外套服侍他穿衣,担忧道,“夫人这病也不重,但是总也不见好,那些太医全都是些劳什子,不如我们从外面请药堂的先生来为夫人看诊吧。”
”再吃两剂吧。“容从锦低声道,他母亲这是心病。
扶桐微皱着眉点头,刚走进锡晋院,碧桃匆匆走过来,压低声音道:“于夫人听闻夫人抱病,特来探望。”
“母亲病着,父亲今日应该在府里,你去告知他一声。”容从锦颦眉道,“让父亲打发了吧。”
“夫人坚持要见,于夫人已经进去了。”碧桃面露难色,指了指院内寝室。
容从锦也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走到廊下脚步微微一顿,单手负在身后向两个侍女打了个手势,扶桐碧桃会意,留在回廊间留意院中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