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陵西不轻不重的碰了个软钉子,长叹一声,直起身来单手负在身后望着屏风道:”你又何必故作不知呢,自从定远侯府将订礼婚书都送了回来,连祖父去定远侯府都被请了出来,现下我祖父和母亲已经被气病在床,我这个做晚辈的忧心如焚只能亲自来寻你。”
“你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人,事已至此何必令两府难为呢,我知道是我先对不住你,但那毕竟是我的子嗣,你也不好尚未过府先背了一条人命吧。莺娘是个最温柔的,你与她相处些时日就知道我并非虚言,你们间定是能好好相处的。”
于陵西已经开始畅想起妻妾和谐,既有秀娘温柔小意又有定远侯府和太子提携,自己坐拥齐人之福的景象了,险些维持不住情圣姿态。
扶桐立在一旁气得她呼吸粗重,四下环顾,她的麻袋呢?
容从锦早就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他曾强烈的被爱过,见过世上无暇的感情,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毕生去追逐那光明和温暖,哪看得上于陵西油滑的算计。
其实他和于三是一类人,精明而冷漠,因此于三开口时他就知道于陵西的全部算盘。
“公子说的是。”容从锦敷衍道,“但婚嫁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若是有缘我自当侍奉公婆体贴丈夫,善待莺娘,若公子与我无缘哪里说得上这些…”
于陵西如何听不出推脱之意,想起娇柔怯意为着定远侯府不快担惊受怕不能安眠的通房,面色微沉道:“容从锦你我年龄都不小了,难道还要横遭变故么。”
容从锦虽然举止娴静温柔,但话里的意思却摆得很清楚,若是两人成婚,这些事情他不放在心上,若是婚事不成,那这些事情更与他无关,自己大可不必冒失跑来在一个外人面前说他内宅的事。
你想威胁谁啊?扶桐在后面不忿的撸起袖口。
容从锦依旧淡定自若,像是没听懂他隐晦的要挟,淡淡道:“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望公子得偿所愿。”
说着手腕轻轻一挥,“公子,请。”
于陵西甩开上来拉他衣摆的扶桐,冷笑数声道:“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肯嫁给我了?”
他早知容从锦和太子有私情,还愿意迎娶他,已经是给了他极大的体面了,偏他不知好歹,做出许多腔调来。
容从锦默不作声。
于陵西心中怒火熊熊燃扰,唇角微微牵起,”不嫁给我,那你又要跟谁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