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七皇子面如土色。
“陛下…”大理寺卿颤悠悠道。
“不必再言了,朕相信暽儿能处理好的,是吧?怡王。”建元帝威严问道。
“是父皇。”七皇子欲哭无泪,“儿臣必不辜负父皇期望。”
太子一言不发,退朝就回了太子府。
七皇子连忙入宫跟宸妃商量对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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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鸦雀无声,静寂一片,唯有蝉鸣的聒噪声不知疲倦的响着,像是抻到极致紧绷弓弦上的游风,每次拂过都令人心惊胆战。
“太子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谁也不见。”太子妃走在前面,微侧身跟落后一步的旁边的人说着话,秀眉微拧露出几分担忧神情,“午膳还没用呢,本宫也不知道他肯不肯见你。”
“您不用担心,臣只是来开解一二。”一道如玲琅碎玉落于银盘上的清朗声音响起,略压低了声音透露出几分亲昵,令人心生好感。
太子妃心神稍松懈了些,唇角微抿起一个和气的浅笑。
“殿下。”太子妃将他引入游廊,自己就不再上前了,身着月白色云锦袍的身影叩响雕游龙纹书房门,等了片刻,未听到回应,自己推门进去了。
“你倒是有胆量。”太子大半身影拢在阴影里,眼皮微垂着声音低沉道,“便是你哥哥,太子府的统领也不敢擅入孤的书房。”
“殿下。”容从锦恭敬行礼,起身唇角含笑道,“瑞王殿下午睡要醒了,臣还得回去陪瑞王用午膳呢。”
太子没再说什么。
”四皇子负伤而归,短时间内再无与您争锋的能力,太子殿下已经达成所愿,又何须愁眉不展呢?”容从锦问道。
太子顿了顿,手指微微收拢低声道:“父皇派了老七去益州,他信不过孤。”
“但是…”太子苦笑一声,“老七根本没这个能力,受苦的还是益州,刘泉霖已经被冤杀,他倾尽全力护住的益州还是保不住了。”
“孤要请旨,亲去益州。”太子平淡道,纵知此行备受父皇猜忌,他也不得不去。
”臣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此事。“容从锦上前两步,站在茶床前的不远处,”殿下万万不能去。”
“七皇子未必想去益州,他必会想尽办法推脱,这桩差事多半还是落到您身上…”
太子眼前微微一亮,容从锦刚开口就打破了他刚升起的些许念头,“您却绝不能顺水推舟的应下。”
“为何?”太子沉声道。
“皇权威严,手握生杀大权,无可匹敌。”容从锦语气依旧温和道,“钦朝,不会有两位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