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居正握紧马缰,暗自发誓若是东宫派来的人也不靠谱,他就是留在益州也要处理好水患。
骏马飞驰,少了马车的拖累速度更快,不过路面逐渐泥泞也影响了速度。
“吁!”前面斥候回报,秦征控马,神情严肃一牵马缰回到容从锦身边低声道,“先生,我们得绕路过去了,水深不明,马受伤我们天黑也到不了益州城。”
“嗯。”容从锦颔首,他们骑的都不是凡马,而是军中育出来的战马,领头的自行选了可靠的路,拢做一队沿陡峭高处迅速前行。
低矮之处,放眼望去,被侵泡鼓胀的浮尸飘在浑浊水面上,随着水波飘动,枯枝断叶衬着瑰丽夕阳的余晖这样的尸首还有许多,扶桐只看了一眼就不忍的收回了视线。
他们在望京衣□□致,哪见过这等惨状。
“益州太守还在的时候,衙门的人还会收一下浮尸。”吕居正沉声道,“如今…可能是没人管了,或许也是收不过来了。”
能从水患中活下来的多是壮年男子,少是老幼妇孺,本来及时拨粮赈灾很多人都能活下来的。
吕居正去瞧那位先生,对方面无表情只是对秦统领道:“我们尽快进城。”
城中的水足有三丈高,骏马不适的发出唏吕的鸣声,淌过民区,走在青砖街面两侧均是有着门前石狮的高门大院时才略好一些,水深降到了两丈。
益州郡丞没收到消息,连忙来迎,滚圆的肚皮险些系不上蹀躞带:“臣不知钦差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柳宗理官阶最高,代为应之:“这里没有钦差,只是东宫臣属奉令来料理益州水患,代陛下行事。”
“是,是。”益州郡丞额头布满细汗,站在水里颇为狼狈。
容从锦目光自他玉色莹润的蹀躞带上一扫而过,笑容温和道:“我们奔波数日,大人先带我们去驿站休息吧。”
“是。”益州郡丞几乎不会说别的话了,他不敢将几人引到衙门或驿站那边常围着一圈流民,赶都赶不走,只能把他们带到官员暂住的松间阁,不想这边也围着一群人。
“大人,臣想起来此处地势过低,恐不能居住还是去臣的陋舍暂住吧。”幕僚迅速来报,但还是慢了一步,益州郡丞远远都能看见那群流民了,连忙转身道。
“不必了。”容从锦道,“还有许多事要料理,就住在此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