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梁若瑾不禁摇头,“云山寺的师父们可能都没有我诚心吧。”
哪里有外祖过世,外孙守孝三年的规矩,他虽然跟外祖一家关系亲近,外祖过世也是难过不已,但三年守孝过后,望京中哪里还有好人家。
容从锦婚前的困境,又在他身上重演了。
“不说这些了。”梁若瑾八卦道,“你可知道于陵西成婚了?”
“是么…”容从锦抬起首瞥向远处顾昭望着风景的背影,示意他声音低一些,于陵西可是顾昭最大的对头,他们王爷听见这个名字就要生气的。
“是呀。”梁若瑾没看出来他的担忧,却颇为他畅快,“于家在你们婚前闹出那种丑事来,连侯府都看不上,千挑万选选了前保和殿大学士的独女,叫秦芙的。”
“恭喜。”容从锦颔首道,保和殿大学士也是正三品官员了,又是文官清流正合于家心意。
梁若瑾捂着嘴偷笑:“什么呀,你倒是大度,你可不知道于陵西惨了。”
“什么?”容从锦疑惑道。
“这位秦小姐,生父是前保和殿大学士,母亲是陈家的号称笏满床,确实是书香门第世代簪缨,但是父母早亡,留下万贯家财都给了她,是生父的胞弟一家将她抚养长大,他父亲的弟弟你大约认识的,就是西北军中的怀化将军。”
“啊?!”容从锦吃惊道,西北军吃的风沙辛苦一点也不比漠北少,将士们都是手染鲜血,杀敌无数的,在郊外驻军还常有野狼侵扰,所以西北军人手一把小刀杀野狼,枕戈待旦。这边杀了野狼,那边擦了擦刀上的鲜血,继续入睡。他跟着父母也见过怀化将军数次,实在是个铁塔般的汉子,声音粗壮洪亮,手掌拍过来都跟蒲扇似的有开山裂石的力气。
“秦小姐一直跟着伯父伯母在西北长大,大约不知道于陵西这些事,在望京成婚后才知道于陵西婚前已有妾室通房,还有一个庶长子,当即大怒,提着剑满屋子砍于陵西,家丁上去拦竟然被挑翻了七八个。”
“哈哈哈…”梁若瑾笑得说不下去,“真是大快人心,当时于陵西那般羞辱侯府,如今也轮到他被揍得满屋子跑了。”
容从锦也觉得好笑,轻扬了下唇角,当时于陵西嫌弃侯府粗鄙,真遇到了“书香门第”直爽性格的秦小姐,却也不情愿了么?
帐外号角声响起,伴着鼓声阵阵,梁若瑾连忙起身要回到忠勤伯府的帐子:“记得给我下帖子。”
“好。”容从锦颔首。
军士穿过琼林苑前方的空地,长矛闪烁着寒光,骑兵高头大马,身披在阳光下折射着冷光的甲胄,一排排军士走过,踏起细密飞扬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