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排查医治,所有进入过疠人所的药碗都要用滚水烫过后才能收到厨房。”容从锦叮嘱道,说到一半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王妃昨日就一直咳嗽,可能是在山林里寒风凛冽着了风寒?“郎将道,“医官也在,让医官给您切脉喝两幅药吧。”
“不用了,我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容从锦道,雍州城的百姓看到医治后回去的百姓蜂拥而至,他们大部分的疠人所也挪到了山下清净的地方,剩下的药材也不多了,正是紧要关头闯过这一关后雍州春日就能恢复元气,否则一年内难以平息必拖累大钦国库,想到这,容从锦又不禁俯身咳嗽。
郎将忙叫过扶桐,让她陪王妃先回去,容从锦坚持安排好疠人所的事才往山下走。
“公子,七皇子又传信来了。“扶桐扶着他低声道。
”叛军围困,他还能一封接一封的血书送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叛军如此草包。”容从锦嘲讽道。
“派人打听过了么?”
“淳于郎将的底细侯府已经摸清了。”扶桐道。
容从锦颔首:“让七皇子等着吧,我们这边还有事情要忙,等忙过了自然会去为他解围让他不必担忧。”
容从锦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了声音,对他而言四皇子和七皇子是必须除去的,他不清楚是这两个人间的哪一个生了反心,索性一并除去了,他才能高枕无忧。
淳于郎将杀了七皇子才好呢。
“咳咳,老规矩。”容从锦漠然道,”让郎将带人去转一圈。”
迭州军不过数千,还要负责救治雍州百姓,分身乏术,无法与叛军纠缠,七皇子身为皇室血脉,当然是能理解重社稷轻臣子的道理。
*
“扶桐…”容从锦太阳穴一阵针刺似的痛,他仍在心底盘算着剩余药材的分配,按着额角起身不觉微微一怔,天色也太暗了。
声音也弱得几乎听不见,他不得不提高声音又唤了一次。
“公子。”扶桐进门,人影坐在床边青丝微垂,视线望着屏风的方向双眸却是无神的。
扶桐心底一沉,容从锦问道:”什么时辰了?外面又下雪了么。”
扶桐回首,灿烂明亮的阳光落在大半间房内,光影清晰映出空气中飞舞的渺小灰尘。
“公子…”扶桐微哑了声音,指尖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扶着他的脖颈,低声道:“您再睡一会吧,我去请医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