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鄞得意洋洋,即使是因为邵霜婚事和邵鄞心生嫌隙的邵夫人也无话可说。
“本官已经是宰辅,区区一个赵氏就让你们满足。”邵鄞训斥道,“以后邵霜的婚事你少插手。”
邵夫人唯唯诺诺,不敢再开口。
太后又召邵鄞入宫,邵鄞也以公务繁忙的理由推拒了,邵氏数代在望京经营,又都入朝为官,仔细点一下,不少官宦之家都能和邵府攀上姻亲关系,刹那间邵氏门庭若市,来往车马几乎将邵氏门前的青石砖路都压出车辙痕迹。
众官员吹捧间,又提出选秀一事,邵鄞顺水推舟,“陛下后宫空虚,我等身为臣子,当向陛下上奏折。”
“邵大人乃百官之首,清流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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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府,侍女动作熟练的为定远侯世子夫人整理发髻,又打开首饰匣请夫人挑选。
世子夫人何氏一袭青织金妆花比甲,拢着沉香云纱,随手指了一支金镶牡丹宝石簪子,花蕊由水晶点缀,侍女轻盈帮她插好发簪,笑盈盈道,“夫人这簪子选得极好,水晶晶莹剔透能衬托夫人气色,姑爷待您用心,您瞧这些首饰,许多都是姑爷买来的。”
何氏面色稍缓,低声道,“定远侯府也算得上望京难得的好人家了,虽是军户出身,公婆却通情达理,夫君又回护我…”
“那夫人还有什么怏怏不乐的?”何氏父亲是太学祭酒,官职虽低,但这个职位在文官中向来被看重,她能嫁进定远侯府也代表了文官集团对出身滇南的定远侯府的认同,侍女是何氏陪嫁来的,言语也直白许多。
“我在娘家没有同母的姐妹,本来听说夫君有个同胞的双儿弟弟还很欢喜,想着能多一个亲人,虽然知道他嫁去建州做王妃没什么机会来往,但我心里还是想着一家人和睦的。”何氏叹息一声,“谁想到人家做了皇后,我是不敢拿亲眷的身份高攀的…”
“莫说是我了,就是婆母、夫君,容皇后都是很少宣见的。”慈和太后那边常传邵大人和邵氏夫人入宫,邵氏现在是什么地位?这些年公公和丈夫在军中为容皇后效力,却没分到一点好处。
“现在邵鄞大人做了宰辅,漠北的刘将军成了镇远侯,还是世袭的爵位,夫君却只是一个小统领,掌着望京左营。”
“姑爷可是陛下的舅哥!谁不敬畏三分。”侍女道。
“得了吧。”何氏苦笑,“你有脸面说出来,我还不愿意承认呢,望京遍地勋贵,一个统领却是皇帝舅兄…我也是这几年才看明白的,容皇后心冷,从没把定远侯府的亲人看在眼里,只是拿着亲人的身份让他们尽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