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扭了下腰:“你放开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边朗更加贴近齐知舟,用几乎是逼迫的强势语气问,“痕迹消不掉,怎么办?” 齐知舟耳根发烫:“那就留着。” 边朗显然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留着。” “这里有很多人,”齐知舟小声说,“你先放开我。” 呼吸紧密交缠,边朗嗓音黯沉:“最后一个问题。” 即使边朗受了重伤,但齐知舟还是无法挣脱他的控制:“......你问。” 夜幕低垂,边朗的眸光极具攻击性:“我是谁。” 齐知舟愣住了:“这是什么问题?” “我是谁,”边朗呼吸有些沉重,“齐知舟,回答。” 齐知舟缓慢地眨了眨眼:“边朗,你是边朗。” 边朗的目光让齐知舟觉得危险,终于,边朗轻轻一笑:“答对了。” 齐知舟:“我先走了。” 边朗拉开车门,将齐知舟塞进了后座:“老实待着,等会儿陪我去医院。” 齐知舟蹙眉:“边朗,你在得寸进尺。” “我伤的这么重,你甩甩屁股就走人,没有这么好的事。”边朗警告地眯了眯双眼,“齐教授,你今晚出现的动机很可疑,你现在没有人身自由,请你知悉。” 齐知舟恼羞成怒地推开车门:“我不是法盲。” 边朗不躲不避,任由车门砸在自己受伤的手臂上,“嘶”地猛吸一口凉气。 “医生说我伤得很重,要做手术。我无亲无故,连一个能帮忙的都没有。”边朗颓废地垂下头,“你走吧,我不勉强你了。” 齐知舟抿了抿嘴唇:“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 “OK,你要是走了,我就发A级通缉令。”边警官愉快地关上车门,步伐矫健地离开了。 齐知舟:“......” 他是被边朗骗了吗? · 等边朗忙完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他的伤确实不轻,要是感染了,后患无穷。 林森他们好说歹说,才把沉迷公务的边队长弄上救护车。 边朗觉得自己问题不大,倒是齐知舟,在去医院的路上发起了高烧,额头烫得吓人。 车里有电子体温计,边朗给齐知舟测了测,体温已经飙到了39度6。 “怎么这么突然?”随车的医生说,“刚刚我看齐教授一直好好的,一下子烧到这么高......” 齐知舟意识不清,边朗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揽着他的肩膀,轻轻揉捏他的耳垂:“他小时候就总是莫名其妙的高烧。” 几乎每个月都要高热一场,来得快去得也快。 医生疑惑:“查过什么原因吗?” “查过,”边朗英挺的眉毛皱着,“没查出来。” 医生说:“边队长,你把齐教授放下来吧,你自己肩膀还有伤。” “没关系,让他靠着我。”边朗放低声音,“他从小就这么靠着,靠习惯了。” 医生见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仿佛自成一个结界,于是便不再说话。 · 齐知舟闭着眼,嘴里咕哝着什么。 边朗垂头:“知舟,你说什么?” 齐知舟也许在做梦,动了动嘴唇,含混不清地说:“......边二,我打你!” 边朗失笑,温柔矜持的齐教授一病倒就变回了骄纵蛮横的小少爷,在梦里也要打他。 他牵起齐知舟的一只手,在自己下巴上轻轻拍了一下:“好了,打我了。” 旋即,他将那只因为高烧而变得滚烫的手掌放到自己嘴边,在齐知舟的掌心亲了亲。 “知舟,我也不再是当年的边二了。” 小时候的边二寄人篱下,小少爷要打他罚他,他只能受着。网?址?发?B?u?页?ì?????????n?2?????5?????ō?M 现在的边朗锱铢必较,齐知舟打他一下,他就要在别的地方讨回来。 齐知舟实在是烧得厉害,乌羽般的眼睫止不住颤抖:“边二,我头疼......” 边朗像小时候那样哄他:“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乖。” 齐知舟呜咽了一下,整个人蜷缩进边朗怀中。 第28章 齐知舟打小就有这毛病,莫名其妙的发高烧,一烧就是超高热,整个人烫得像熔浆。 里里外外什么检查都做过了,就是不见好。长辈担心他烧坏脑子,甚至请了玄学大师来看,家里做了一场三天三夜的大法事,最后大师得出个聊胜于无的结论:“无碍,小少爷是富贵命,娇养着就行。” 小少爷还是动不动就高烧,好在他这烧来得突然,退得也快,通常第二天就大好了。 大师有一点没说错,小少爷就是天生的富贵命,特别能折腾人,病了更是作的不行。 他发烧的时候不要别人陪,只要边朗,边朗离开一刻都不行。 小少爷能作到什么程度,他九岁那年有次烧到40度,像只小猫似的枕在边朗腿上,蔫蔫巴巴地闭着眼睛,两只拳头放在下巴底下。 管家给他拿来蜂蜜水,他不喝,非要喝边朗冲的。 边朗只好起身去冲蜂蜜水,小少爷掀开眼皮发现边朗不在身边,边哭边发脾气,谁都拿他没辙。 边朗蜂蜜水没来得及冲好就赶回房间,小少爷在他脖子上挥了一巴掌:“边二,我都要病死了你还不陪我,我打你!” 他哭的实在是可怜,整张脸都红了,眼睛和鼻尖都是水汪汪的。 边朗那时候也才十岁,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是你使唤我去弄水的吗?” 小少爷就朝边朗伸出手:“边二,那你带着我去......我马上就死了,你要多陪我。” 于是边朗把他抱起来,脸色很臭,但动作很轻。 小少爷挂在边朗身上,边朗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搅拌蜂蜜,很费劲。 “边二,我好像要病死了,我刚才打了你,你不能恨我,”小少爷湿着睫毛,鼻涕蹭在边朗衣服上,“你要是记恨我,我死了也会很伤心的。” 边朗板着脸:“你是打人的,你还委屈上了。” 他说话语气硬邦邦的,小少爷又闹上了,揪着边朗的耳朵用力扯:“边二,你是我的宠物,是我养的狗,我死了你要给我陪葬......我到天堂还要打你,打你打你!” 边朗被揪疼了,但也没撒开托着小少爷的手:“脾气比屎还臭,上不了天堂。” 小少爷转脸又把脸埋在边朗颈窝,抽抽噎噎:“边二,我浑身都好疼啊......” · “疼......” 二十七岁的齐知舟躺在病床上,蹙着眉小声说疼。 边朗坐在床边,俯身问他:“哪里疼?” 齐知舟闭着眼,没有说话。 边朗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