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初听到这话一下就炸了,他又不是蠢,沈家二老现在还下地干活呢,加上老二每年给的粮食,根本不用他掏一文钱,甚至他爹还有私房钱贴补他们,这要是老娘跟着老二过了,那不就不能白得那么多粮食了。
“不行,你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哪有让老人家分开过的,不像话。”
林樾这回是真开心了,“大伯您怎么这么不知道变通呢,这哪里是让老人家分开了,只是吃住在我们家,咱们两家要说远那也不远,溜达着不就过去了”
“而且爷爷不是嫌我们送的少,想来奶奶应该不嫌,那奶奶和我们过不是正好吗?”
不送就不会嫌少了。
没等沈德初说话,林樾又接着道:“大伯您放心,奶奶跟我们过了,爷爷我们也不会不管的,每年还是会送东西过去的,至于这边,大伯你们要是不想送也没事。”
“谁说我们不送了?”
沈德初是觉得他娘偏心老二,但要是不送东西,那不是让人戳他们脊梁骨吗?
林樾终于站起来了,上前扶了一把沈德初,喜笑颜开,“大伯您这是答应了?哎呀,我就说我这个主意不错,大伯答应也是应该的。”
沈德初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了,大声道:“谁说我答应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林樾和后面跟过来的沈淮之半拉半推送出去了,林樾还挥了挥手,“大伯,您放心,等我们去县城回来就去和奶奶商量。”
话音刚落,沈家的院门就“哐当”一下关上了。
要赡养沈奶奶这话说出口,沈家人都是当了真的,宋寻春都起身去收拾屋子了,沈淮之成婚前住的那间屋子现在堆放了不少杂物,收拾出来给沈奶奶住正合适,床都是现成的。
翌日,沈家人也没等到再次上门的沈德初和沈老爹,因为村子里一大早就想起了敲锣的声音,“咚”的一声,震醒了附近所有人。
“收秋税了,午时前将该交的谷子送到祠堂去,现场称重。”
说是午时,其实总有那么一两户会拖到晚上才交,前些年通知的落日前交,结果折腾到半夜才收齐,后来就改成午时了,虽说也耽搁,但天黑前基本能收完,除了几个月前那回因为通知的匆忙,又改成了傍晚收齐。
锣响一声,人喊一句,不多时,村里人就全知道这个事儿了。
今年收秋税日子和去年一样,而且还提前通知过,临水村人也有条不紊地收拾了自己的稻谷,或背或抗送去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