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之跟着进去了,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水都还没喝一口,他就说起了正事,“正叔,婶儿,后天我家姑娘满月,今天我过来是想请你们去吃满月酒的。”
早在半个月前,沈广初夫妇就请过村里人了,沈正初夫妇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俩连送礼的鸡蛋都准备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和林樾他们说。
宋寻春笑着应道:“放心吧,后天我们一早就过去,你娘都给我们说了。”
沈岩之讪笑着摸了摸头,“婶儿,今天过来还想着请淮之给我家小丫头取个名字,好沾沾秀才公的喜气。”
沈淮之今年乡试的消息村里知道的人不少,沈岩之也知道,现在虽然还没放榜,但不管是秀才还是举人,那都是了不得的人,再者,没放榜他才好意思拎两块肉就过来了,要是淮之真考中了,他还真是不好厚着脸皮过来。
两家关系不错,沈淮之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堂哥放心,我今晚就琢磨琢磨,明天去看一看小侄女,后天一早保管带着名字过去。”
听到这话,沈岩之终于放心了,笑得跟什么似的,“有你这话,那哥就放心了,后天来,哥敬你一杯,今天时候不早,我就先回了。”
沈淮之起身把他送出去,锁上院门,沈家小院里又安静了下来。
灶房里,宋寻春已经在催促他们回屋了,“你俩的屋子我都给你们收拾好了,被褥是今儿中午刚换的,这两天天气好,晒得暖融融的,灶上水也烧开了,等会儿让淮之拎到屋里去,你俩洗完就早些睡,明天家里没什么事,多睡会儿,等我叫你们吃早饭。”
林樾一边听一边点头,“谢谢娘,我都记下了,你们也早些睡。”
时隔一年,再次躺到家里的床上,林樾甚至有些舍不得睡,杵着下巴等沈淮之洗漱,屋里油灯昏暗,林樾只能看见一个精壮的后背,头发披散下来,说不出的好看,林樾看得津津有味的,一直到沈淮之擦干后背披上里衣,他才咻地一下偏过头,拿着巾帕有一搭没一搭地擦头发。
沈淮之过来顺手就接过了巾帕给他擦头发,小声嘀咕,“下次不要晚上洗了,都洗了那么久了,现在还没干,不然我去生个火给你烤一烤,免得明早起来头疼。”
林樾头发长,这会儿换了两块巾帕轮流擦都没擦干,看这个样子少说还得半个时辰才能睡。
“再晾一晾就干了,方才洗的时候没想起来,顺手就给洗了,下次肯定白天洗,在外头晒晒太阳就能干。”
他都这么说了,沈淮之还能说什么?只能给他裹了件衣裳,半个身体塞被子里,就搂在怀里继续给他擦头发。
力道适中,动作轻柔,林樾刚开始还能和沈淮之商量明天回家的事儿,没过一刻钟就昏昏欲睡了,最后连怎么躺下的都没印象,反正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