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奉承。 孟秋坐在最左边的沙发上,是从主座衍生出来的,没有靠背,一般放包和外套,最不起眼,体验感也不是最佳的。 赵曦亭将他们的外套往旁挪了挪,自然地挨着孟秋五六公分的距离坐下,乍一看,还以为是情侣。 周诺诺看到赵曦亭这番动静一愣,在他和孟秋之间虚虚定了几秒,见两人都没交谈才不显山不露水地挪开眼。 她指着中间嬉皮笑脸那几位,略显顾忌地扬声:“嘛呢,你俩过去点,曦亭哥没座儿了。” 孟秋并了并腿,下意识和赵曦亭拉开距离,他身高一米八五多,挺拔匀称,薄肌撑着衬衫,身形并不精瘦。 就算那天一同坐车,孟秋和他也隔着一两个人的空挡,她本身就瘦,第一次和他挨这样近,显得他更高大了,有种空间被侵占的压迫感。 被周诺诺点到的那几名很快挪了位置,热情招呼赵曦亭过去。 赵曦亭没应,往孟秋那边侧身,简单询问:“去么?” 他应该是出于礼貌才问她。 “我坐这就好。”孟秋答。 赵曦亭听完就没起来,长指启了瓶朗姆酒,往玻璃茶几对面推了推,说:“你们玩。” 他话音刚落,孟秋明显感觉到那些人的眼神在她身上一转,带着探究,和十来分钟前的侃侃而谈又不一样,谁也没多嘴。 特别周诺诺,杵孟秋对面敲手机,敲好一会儿,像什么也没发生,对孟秋也没刚开始那么热情了,嬉笑着拿酒给乔蕤聊了几句。 “你朋友?”赵曦亭看了眼乔蕤。 孟秋“嗯”了声,“室友。” 乔蕤正和他们玩“小姐牌”。 她喝了酒之后性子变得泼辣,加上这几天需要宣泄,她一脚踩在椅子上,泼猴似的将骰子摇的震天响,顶上忽闪忽闪的氛围灯一照,骰子错乱的影撞得杯里的酒水光陆流离。 有种游离现实世界的虚幻感。 包厢里面开地暖又开空调,香薰机不断蒸出潮气,孟秋外套没脱,脸烫得跟喝了酒似的,窝在一团羽绒服里,正经得格格不入。 赵曦亭将打火机扔在桌几上,往后一倒,靠向靠背,不经意看到跟前小姑娘湿漉漉的眼睛。 因为热,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的清透,小羊羔似的脸红得涂了胭脂,饱满粉嫩的唇微微启着呼气,倾轧上去能碾出汁来。 她头发又黑又直,几缕折在肩窝里,乖巧地含着,比绸缎还漂亮。 她一只手无聊地摆弄手机,细白的脖颈掩在高领羊绒衫里头,另一只手抓了抓领口边缘,试图透气。 她身体不知抹了什么,暖融融的馨香一阵接着一阵。 赵曦亭眼睫眨得轻慢,紧盯她后脑勺,喉咙生出渴意,生刺般往血管钻。 孟秋直觉有人在看她,抬起头,不期然撞进赵曦亭雾沉沉的黑眸里,被什么啄了一下。 被正主发现窥探,赵曦亭也没心虚的表情,继续直勾勾盯着人瞧。 他继续靠着后面,轻佻而松弛,勾了下她羽绒服的领子,唇齿慢条斯理,“这里面没一个像你穿这么多,不脱么?” 一定是里面的光线过于迷离,才让他的表情散漫得心惊肉跳,犹如舔舐镣铐甘愿自囚的兽。 孟秋好几秒被摄了魂,只因从未见过这样绝艳的人。 恰好此时,有人敲门进来,领了一队和孟秋这般大的女孩子。 有娃娃脸的,也有媚眼如丝的,她们两手交握安静地站在屏幕前,商品一样铺陈开来。 孟秋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但稍稍思考就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她担心接下去的节目少儿不宜,不自在地低了头,就着赵曦亭的话头脱外套,然而动作一急,拉链和衣服布料便卡住了,整个人困在衣服里,往上拽不动,往下卡得更深,她想像脱毛衣一样脱,偏偏外套没弹性,把她茧住了。 孟秋狼狈得呼吸急促。 赵曦亭捏着杯子在喝酒,唇边笑意不自觉浮上来,不帮忙也不吱声,置身事外地看她挣扎。 孟秋两只手都收在衣服里,像缠在丝绒里的蝴蝶。 无法,她只好低头对赵曦亭说:“能帮我下吗?” 赵曦亭“嗯?”了声,没听清。 孟秋以为他没空搭理她,心想,赵曦亭和场上其他子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年轻气盛、喜好声色犬马的公子哥。 那群姑娘一来,注意力就被吸引去。 这样的人没耐心,喜欢和好感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东西,给得轻易,拿走也轻易,都不是良人。 “你说什么?”赵曦亭又问。 孟秋解释道:“我的拉链和内衬卡住了。” 赵曦亭顿了两秒,好似才反应过来,她在向他求助,失笑。 孟秋不知他笑什么。 赵曦亭敛了敛脑子里的废墟。 他这段时间成天和那帮纨绔厮混,刚才看到孟秋挣扎不得法,脸又红,身轻体柔地拧着,好似被一件衣服欺负了,还差点被欺负哭,他脑子里难免添了些不正经的玩意儿,走了个神。 他勾唇陈叙:“没什么,你挺可爱。” 语气随意得好像无论哪个姑娘在他面前扭一扭都能得这么一句。 孟秋把他当领导敬,没多的想法。 赵曦亭视线落在她拉链上,余光瞥见其他风景,眉眼一凝。 孟秋里面的羊毛衫有修身效果,显然她的身材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样清瘦,而是纤秾得中,脂香合度。 他有分寸地挪开眼,淡声问:“怎么帮你?” 孟秋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赵曦亭好似第一次帮人做这种事,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无奈,眼尾衔笑地瞧她:“你那拉链卡得很是位置,我总不能帮你脱。在这儿给你拉下来我可说不清了。” “你自己往上再往下试试?” 他说的话都是实际的处境,孟秋却听得耳热,她低声说:“我试过了,不行。” 赵曦亭又笑了声:“使劲儿没?”像说她力气小。 孟秋费了半天时间,快把衣服扯破了,烦人的拉链才从内衬滑出来。 终于解脱。 她刚要喝水,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一跳。 “谁点的?”周诺诺炮仗似的站起来,盖住孟秋和赵曦亭的说话声,“凭什么只有女生没男模啊?” 有人哄笑,“谁拦你了,想要男模你点呐。” 周诺诺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推开桌子要往外走,踉跄了下,说:“点就点。” 领班问:“这批姑娘都留下来吗?” 坐在右边举着酒瓶数数:“一号五号九号十号,就这四个。” 领班领着没挑中的姑娘们从门口出去。 刚关上门,五号就直冲赵曦亭来,除了孟秋,其他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