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一提,陈院觉得没什么就告诉他了。 花确实送不成,她正准备联系陈院,对方恰好发消息过来,让她先回去。 赵曦亭和赵秉君打电话的语气似乎熟稔,孟秋试探地问:“赵总是您……?” 赵曦亭轻笑,“我和他像么?” 孟秋老实地摇摇头,“不像。” 化妆间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狂欢后的乱糟糟,打扫卫生的阿姨赶着下班,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股脑扔进垃圾袋里。 孟秋提着裙子进去,阿姨摘了手套指着最靠墙的位置,说:“那些衣服是不是你的?掉了一地,我捡起来叠好了,一直没人来,差点给扔了。” 孟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阿姨将拖把收好,和她一起过去认。 “那里还有个包,装着白色羽绒服,这里有个帽子。” “凳子上袜子有好几双,但应该不是你的吧。” 孟秋摇摇头,说不是。 阿姨停在桌前,像变戏法一样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半透明磨砂拉链袋子,“我看这个保存这么好,一定有人回来取,你认认?” 袋子里是一件米白色胸罩。 孟秋脸烫得不行,做贼似的抢过来抱在怀里。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背后。 余光里只有男人干脆利落的西装裤腿,不知道瞧没瞧见。 但这个距离本来也挡不住什么。 她满耳朵都是“胸罩”两个字,浑身跟漟进温泉水里似的,只差冒热气了。 阿姨将保存好的东西交代完,推着车往外走,“你一会儿让男朋友给你看下门,里边儿那个锁不知道被哪个小王八蛋撞坏了,要等节假日后才找人修了,我看你衣服没换,得有人把门,省得生事儿。” 孟秋脸上的热意还没退,急忙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阿姨,什么时候关门?” 阿姨好似见惯了,“瞧你脸皮薄的。十一二点关,收拾收拾东西很来得及。反正你找人帮你守一下,别让外边没头脑的人闯进去,这边都有摄像头,你们想做什么事儿还做不了呢。” 孟秋转过身,赵曦亭黑色的衬衫贴着雪白的墙壁,正低头玩手机,也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在听她和阿姨的对话。 阿姨一走,化妆间里就剩两个人了。 孟秋站在安静的化妆间多少有些尴尬。 赵曦亭也不说话,神色漠然事不关己地低着头。 明明房间不算狭小,杂物也多,她注意力全被他夺走。 怎么他还不出去? 孟秋犹豫良久,下唇咬出齿印,才挪过去,喊了三个字。 “赵先生。” 赵曦亭浅淡地“嗯”了声。 “您能不能帮我去守一下门……” 赵曦亭呼吸深长,收了手机,缓缓抬起头,像是就等她去请他。 小姑娘脸上此时挂着羞赧的红晕,大概是被阿姨直白的话臊的,双颊雪里酿桃似的。 她的眼睛很干净,干净得冒水。 她手里揣着东西,紧紧折成一叠,拼了命往袋子里遮掩,就怕被他瞧见。 她这副样子,是完全不曾让人窥视的、天然的敏感,过分的纯洁。 然而她的手不够大,她裹不住的那一角正好是布料弧度的半圆。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页?不?是?i???ù?????n???0???????????????则?为?屾?寨?佔?点 细嫩白皙的手指陷进海绵里,边缘紧绷一抹摇摇欲坠的粉。 她皮肤白,裙子白,灯光一照变成一团雪晕。 只不过,白与白并不完全一样。 有的白,适合破坏。 他抬抬眸,喉咙生渴,灵魂深处的顽劣在血液里沸腾,上半身缓缓朝她逼去。 “你什么胆子?” 孟秋瞳孔震颤。 她先是梗着脖子不自在地往后退,熬不住赵曦亭步步压来,退无可退间,高跟鞋碰撞化妆台的边沿,“砰”的发出闷响,震得浑身立起鸡皮疙瘩。 她原以为赵曦亭是因为她命令他不高兴。 可现状看起来又不是,他两只手撑在化妆台旁边,好似要进犯她,她不知所措地倒在镜子上,后背凉极了,心脏几乎要扑出来,一双手都是潮的。 她慌乱的盯着他眼睛,警惕的,缩着身子。 大脑都是空白的。 他眼眸能执枪,,挑起最薄弱那一面,危险地撩拨,好似只要她不听话,他就能子弹上膛,压枪爆破。 “你是不是对我太放心了?” 他身上寡淡的冷香灌入她鼻尖,侵略性极强的味道刺激得她浑身毛孔张到最大。 她低睫无措地逃避,目光触及他下身,他腰臀窄而有力,冷硬的西装裤皮带,由于他的进攻,摩擦着她裙摆。 她眼睛像被烫了一下,脑海里炸起火花,噼里啪啦轰了一地。 她忽然意识到,赵曦亭确实不像表面那般和善,他骨子里肆意张扬,有无法无天的蛮横,她不应今天他救了她,便把他当好人。 她鼻息错乱,脖颈折到几乎不能折地贴着镜面,镜面照出她的另一面,直往虚拟的世界里去。 她警告:“……外面有摄像头。瞎来犯法的。” 赵曦亭听了这句笑得厉害,化妆间灯泡的圆点在他眼里一盏盏铺开,晃荡,他一眨眼就暗下去,一眨眼就暗下去,像掌控了一切光亮。 过了好一会儿,他手肘低在桌沿,眼眸晦沉地咬住她,吐字清晰,“所以呢?有摄像头怎么了。” “我要瞎来什么?” 孟秋这才觉得怕,是从骨子里钻出来的怕。 她仿佛手无寸铁地被关进笼子。 赵曦亭的眼睛就是金丝线,丝线做成钩子褪去她的长裙,然后从脚跟开始捆,细细地扎进她的皮肤,一直往上,连她头发也不放过,捆得她窒息寒冷。 她鼻翼翕动,从小口小口呼吸,到越来越急促,片刻不敢挪地看着他。 她手往旁边摸了摸,找到一个空的塑料瓶子,立马抓得紧紧的。 岂料这瓶子凹进去一角,她才握上去没几秒,那一角就弹了回来,声音响得像惊雷,吓得孟秋喉咙惊颤。 赵曦亭听见声儿往她手上一瞥,停顿几秒,冷不丁发出笑声,房间里千钧一发的场面瞬间松落下来。 他盯着那个瓶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起头,眼里颇有春色满园的滋味。 “你就打算拿这个砸我么?” “要找也得找个重的,一破塑料顶什么用?” 他徐徐直起身,还没笑够,眼睛亮晃晃地罩下来,孟秋这才回过味儿来,他刚才大概在捉弄她。 跟青春期揪前桌辫子的坏心眼男生没什么差别。 但她实在被吓住了,冷汗一茬接一茬。 劫后余生后孟秋有点恼,从桌上跳下来,摸了摸撞红的脚后跟,“这种玩笑不好笑,赵先生。” 赵曦亭似有些热,长指解开衬衫最顶上那粒纽扣,扯了扯,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