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新品种的莲花?怎地这般清甜,还酥酥脆脆,香香的?
嘿,好吃的很!
下回得在他的日宫莲池里也种上!
东皇太一举起莲花酥,细细打量,“这是什么莲?你分我两株呗。”
鸿钧垂眸,心道徒弟弟这是醉糊涂了。
“莲花酥。”
“莲花酥?莲花酥好啊,我要把日宫莲池里种满莲花酥。”
东皇太一大手一挥,语气豪迈,仿佛“朕要打下一片江山”的模样。
酒壶里的酒都被他这一动作,甩出去了一点。
鸿钧无奈,去夺他手里的酒壶,“陛下醉了,吃点热乎的点心,别再喝了。”
“我没醉,你也喝。”东皇太一推开他的手,把酒壶往他嘴前送,“宴席上就你不在,这不特意给你留了一壶,醇正桃花酿。”
没想到徒弟弟竟然还挂念着他,心中泛起一丝甜。
鸿钧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酒。只是东皇太一倒起酒来没把握好分寸,不少酒水溢了出来,顺着嘴角流淌至下颌、脖颈,滑入衣襟内。
鸿钧赶紧抓住他作乱的手,无奈至极:“陛下这怕不是要淹死臣。”
“他们都能下班,我却不能……”被抓住双手,东皇太一委屈巴巴依靠在他胸前,“我也不想干了,这东皇有什么好当的……”
收了酒壶和那盘莲花酥,鸿钧半扶半抱着,将徒弟弟往主殿去,寻摸找个地方坐一坐。“臣知陛下辛劳,再过些日子便好。”
等六圣齐齐归位,洪荒的动荡也就少了。
但东皇太一忧心的可不是这个,“若这未来,都是人族的未来,那又何苦让我白忙一场?”
他怕的从不是辛苦,而是怕那个“妖族衰,人族兴”的既定未来,是怕那种竭尽全力却依然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醉酒后,东皇太一混淆了前世今生,一想到那个惨烈的未来,便觉得揪心的疼。
见向来骄傲的徒弟弟竟然垂泪,鸿钧心内更是酸涩难受,他下意识将徒弟弟揽入怀中,极力保证:“不会的,再也不会那样了……”
他费尽心血复活徒弟弟,可不是为了让徒弟弟重蹈覆辙,再尝一遍前世的种种痛苦。
今世,他只愿徒弟弟可以得偿所愿,可以永生欢快。
与之相比,他自己心里的那点子小心思,都微不足道了起来。
东皇太一自嘲一笑,“他们都道我身负大气运,得天道偏爱……”
“可天道的偏爱,亦如人心凉薄,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