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被逼到了死胡同,背靠着冰凉的石壁,却仍死死地瞪着对面的匈人,厉声道:
“我乃离国公主,今日除非我死,你们这些芜国的猎狗别想碰我一根手指。”
“我若死在今日,他日我兄长定会踏平你们整个芜国!”
“倒是牙尖嘴利。”匈人士兵嗤笑着,
“你兄长此刻怕是已经落在了善亚大人手里,还是由你心爱的那条狗——哈木,亲自骗过来的。”
最前面的匈人士兵伸着他肮脏的爪子,向路翥焉扑了上去。
“……哈木?!”
路翥焉瞳孔震颤。
匈人士兵的爪子一把攥住了她手中的簪子,轻易便夺了过去。
路翥焉松开手,手臂无力地下落,看样子像是终于放弃了挣扎。
匈人士兵满意地笑着。
即便她刚用簪子刺穿了上一个匈人士兵的喉咙,也完全未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主放在眼里。
肮脏的爪子扯上她肩膀的衣服,
“刺啦”一声。
路翥焉像是要哭出来的眼眸,突然冷冽,在对方丝毫未有警惕的瞬间,一把抽出对方腰上的长刀。
手腕一转,一刀便霍开了对方的肚子。
肚子被霍开的芜国士兵满眼错愕,抓住路翥焉的肩膀,手指几乎要即将她肩上的骨头捏碎。
他们都没有想到,
一只被逼迫到无路可退的墙角,模样胆小惊慌的小野猫,面对着围堵的猎狗,竟然还敢反击?!
路翥焉咬牙忍着肩膀上的剧痛。
反手一刀斩断了对方的手臂,
半截手臂落了地。
鲜血溅在她白色的衣衫上成了盔甲,溅在少女姣好的面颊上,便是不可随意践踏的荆棘之花。
“我路翥焉!便是没有姑母的庇护,便是等不来兄长搭救,也绝不是你们可以任意折辱的。”
她是一国公主,却从记事起从未踏入过都城。
她自小便在姑母长公主的身边。
她知姑母并非她的母亲。
她听过很多流言蜚语。
说她的母后是叛国逆贼的女儿,因此在当上皇后的第一日,挺着八个月的孕肚被打入了冷宫。
悲痛欲绝中,隔日便生下来他的兄长。
而她的母后在冷宫中备受欺辱,四年后却又生下了她。
人们皆说,圣上绝不会宠幸一个冷宫中的女子,何况这个女子还是逆贼之后。
也说她不定是废后与何人的野种。
是长公主宅心仁厚将襁褓中她抱回了公主府。
还因此触了圣怒,才将公主府搬至这小小的南池郡,从此再未进过都城。
长公主确实宅心仁厚,将她视如己出。
可之后便又生传闻,称她是长公主在外的私生。不过是借着冷宫废后的名义,将她带回公主府罢了。可怜驸马头戴绿巾,忍辱负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