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今日一见,老皇帝确实病得不轻,但并不是很快要死了的模样。
这一点还是挺令人遗憾。
但这种人轻易死掉,确实太便宜他了。
但愿他不会这么快死在他人手里,要多受些磋磨才好。
隗泩趴在门边偷看,望见路行渊的表情,又一哆嗦。
这个笑容不对劲儿,
路行渊进宫肯定又发生了什么。
他悄咪咪地转身就要走。
路行渊指尖最后一角纸条落下,他淡淡地道:
“进来。”
瞥见门缝里的小兔子时,眼里的狠戾已缓缓散去。
隗泩脚步顿住,
转回身时,他弯起了嘴角,才推门走了进去,
“殿下叫我?”
“泩儿为何躲在门口?”路行渊问。
“想殿下了呗。”
隗泩来到书案前,站的格外规矩,说的话却不怎么规矩,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路行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小兔子,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隗泩小心翼翼地望着路行渊,生怕他在宫里受了什么气迁怒自己,
“殿下今日进宫可发生了什么事?”
路行渊拿起帕子擦手,
“没什么,出宫之前顺脚将一个小太监踹进了粪坑。”
“……?!”
顺脚?粪坑?
他不是有洁癖么?
刚才还嫌蜜饯脏?
隗泩突然附身,双手撑着书案,凑到路行渊身上,小狗一样地嗅了嗅,
抬头笑吟吟地望着路行渊,
“还好,还是香的。”
路行渊抬眼,对上隗泩清澈的眼眸。
今日在御书房里说出的那些话,本意是气那老皇帝,可此刻自己说过的话又回到了脑海里。
只一人足矣?
何为心上人?
大抵是被小兔子给影响了。
挥去这些扰人的想法,他低声道:
“泩儿是将晨时答应我的事忘了?”
“什么?”隗泩一脸无辜。
他答应什么了?
隗泩努力回想。
路行渊冷冷地道:“离齐家人远点。”
隗泩一怔,
糟糕,把这茬儿给忘了。
他今天还说跟人做朋友。
这可怎么办?
“殿下,就是……我错了。”
他到底没敢说,无论如何先认错,
“小人以后尽量离齐小将军远点。”
路行渊放下手里的帕子,转而拿起边上的药碾,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