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的瞬间,似有一缕怪风从门缝钻入。身后桌案上的烛火,“呼啦”一下燃了起来。
“来者何人?”
路知简猛然转身,迅速拿起立在墙边的剑。
烛光跳动,屋内却不见半个人影。
他警惕地望着四周,却未察觉细长的手指已伸向他颈侧。
冰凉的触感,似山里没有体温的小蛇,忽地从他颈上爬过。
他猛然转身,
却只余一片红绸从眼前飞速飘过。
待他转回身时,房间依旧空空。
“何人?休要装神弄鬼!”
山上众多武僧,还有两名暗卫时刻守在暗处,竟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他的房间里。
此人轻功了得,定不是寻常人。
路知简越发警惕。
周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连一丝气息都察觉不到。
山上的夜晚格外安静,
寂静中突然,响起一句: 公子可知,此山为何唤作毓灵山?”
路知简猛然向声音来处望去,却仍未捕捉到一丝残影。
“山灵毓秀,景色宜人。”
“非也,是因……”
花彼岸来到路知简身后,手指勾起路知简耳后尚未干却的发丝,
“此山有精怪妖灵。”
感觉到来自发丝上轻轻的拉扯,同时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后。
路知简心头一颤,
再次迅速转身,
整片红绸垂直着从他眼前晃过。
他伸手去抓,红绸却飞速从他指尖扫过。
“姑娘休要胡言,这世间本无精怪,作祟的乃是人心。”
“公子未曾下山,周遭不过十几二十僧人,怎知人心如何?便道作祟是人心?”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公子只一人未见过精怪,怎可轻易臆断?”
书里的精怪素来爱装人,哪有精怪上来便说自己是精怪的。
这人定是故意拿他取乐!
路知简这一会儿已经在屋里转了好几圈了,只听得见妩媚中带着清冷的声音,红绸偶尔从他眼前晃过,却未能捕捉到人影,甚至是红绸的尾巴。
路知简站在房屋的中央,沉下眸子,
“姑娘是何人派来杀我的?不如直接动手。”
“公子是和尚?”
“哪有和尚不剃发的?”
路知简眸子更沉,
这人装神弄鬼就算了,还专往人脊梁骨上戳。
师父说他心有执念未解,尚需修行。
心有杂念者入不得佛门。
发丝再次感觉到轻轻的拉扯,这次路知简却未转身,他甚至能感觉的到人就站在他身后。
“又哪有模样如此俊俏的小和尚。”
“都怪公子似画中仙,才勾的精怪妖灵动了凡心。”
花彼岸说着,指尖轻轻抚过小和尚的耳侧,小和尚的耳根连着后颈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