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假人的左臂抬起,“他想要逃走,一脚踩在台阶上,发现无路可逃,就被凶手顺手推下去了?” “大多数人在生死关头,基于求生本能,作出的判断都是最有利的。”何危把假人接过来,“我倒是觉得格挡伤先产生,死者和凶手搏斗,扯掉一颗扣子,然后是想在栏杆这里向下呼救,再遭到背袭。” 假人双手扒着栏杆,被摆成挂在上面的姿势,胡松凯打个响指:“凶手想把他推下去,他在挣扎,脚踩上去是为了找到支撑点!” 何危点头,和胡松凯模拟一遍现场,把假人推下去之后,对讲机里传来杜阮岚清冷的声音:“不对,落地点有偏差,在花坛前面。” 假人又被拿上来,胡松凯换了一种方法,不是推背,而是拎着脖子头朝下扔下去,落地点依然不对,偏差更大。何危摸着下巴:“他是抬起一只脚当支撑点的对吧?如果嫌犯像我们所尝试的,无法从背后把他推下去,也无法将他提起扔下去,这时候就剩一种方法了。” 胡松凯又明白了,这次抱着假人的另一只腿抬起,将它掀下去。他和何危一起低头往下看,杜阮岚检查之后,比一个“OK”的手势,人就是这么掉下来的,微小的数据偏差可以忽略不计。 胡松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来凶手是男性,一般个头娇小的女性想把一个大男人以这种姿势掀下去可不容易。” 酒店今天歇业,只有保安上班巡逻。酒店老板潘平海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留着平头,又黑又瘦。他是死者的表姑父,代表家里亲戚来问问案子查得怎么样。 “这才几个小时就破案了?”胡松凯打量着他,“夜里你怎么没来的?” 潘平海赶紧解释,去外地早晨才刚回来,一到家听说侄子在酒店出事了,也被吓得不轻。胡松凯询问一些基本情况,何危把姓李的保安叫过去:“你们老板和经理,平时关系怎么样?” “老板不怎么来,俺们酒店都是经理管事,”李保安神神秘秘的说,“不过前些日子他们在办公室吵架,俺听到老板在骂经理,好像是帐不对。” “陈雷中饱私囊?” 李保安摇头:“这俺就不清楚了,俺只是个小保安,哪能知道领导那些小九九。” 何危微笑,保安也露出憨厚老实的笑容。胡松凯询问结束,和何危一同回去,两人在路上交换意见,提到关于财务的矛盾点,也许可以顺着这条线挖下去。 回到局里,夏凉来报告,他已经看到一个星期之前的监控,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何支队,你看,”夏凉指着被分成两块的屏幕,“左边的是4月7号之前的,右边的是4月7号至今的,是不是不太一样?” 何危眯起眼,很快便发现哪里不同。摄像头探照的位置有偏差,虽然乍看之下都是楼道,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发现7号之后的摄像头右移了。 “我看东西习惯注意边边角角,看到7号这天,下面忽然多了楼梯拐角,对比才发现摄像头被动过。” 何危伸手拍拍夏凉的头顶:“不错,年轻人眼神就是好。每一层都是吗?” 夏凉点头,每一层都是,全部右移了微小的角度。何危拿起外套,胡松凯刚从小卖部买瓶饮料回来,才拧开,就被何危拿走:“二胡,再去一趟酒店。”网?址?F?a?b?u?Y?e?ī????????ε?n???????Ⅱ?⑤?﹒?????? 说完他拧开瓶盖喝一口,皱眉:“怎么买蜜桃味的?这么甜。” “……靠,你这顺手打劫的毛病是和隔壁的衡土匪学的吧?”胡松凯恶毒道,“我喝过了!” 何危瞄着他,那眼神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废话不多说,带着他和夏凉又去一趟盛世大酒店。保安看见警车折返,挠挠后脑勺:“警察同志,咋又回来了?” 何危锁了车:“没什么,借你的保安室用一下。”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n????〇????5?????????则?为?屾?寨?站?点 ——— 何危和夏凉在保安室里看监控,胡松凯在楼道里,紧贴着墙,摸索监控的死角范围有多大。 “二胡,再往左一点,对,你的头再往回缩,现在这位置是什么姿势?” 胡松凯紧贴着墙壁,费劲拿着对讲机:“我现在是完全贴在墙上,像壁虎,这个姿势往下走太费劲了,不过如果是很熟悉地形的话,应该可以走得很快。” “你先走完一层。” 一分钟后,胡松凯从一楼走到二楼,他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监控里。在一旁看热闹的李保安惊叹:“妈呀,还能这样躲过去?俺头一回见到!” 目前已经可以初步确定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何危写下几个关键性信息:男性,身材矮小,有一定武术功底,对酒店内部设施很熟悉,心思缜密,有一定反侦察能力。 云晓晓和崇臻的走访排查工作也有了眉目,回来之后,两人同时开口:“有重大发现。” “晓晓先说。” “是,”云晓晓翻开巴掌大的笔记本,“陈雷的家庭关系并不和睦,他老婆王翠在外面有情夫,听邻居说经常趁着陈雷上夜班幽会,昨天晚上有一辆黑色别克车停在他家路口,就是那个情夫的。” “查到车是谁的吗?”何危似乎想到什么,“我们去酒店,见过一辆黑色别克车。” 云晓晓点头:“队长,你猜对了,王翠的情夫就是酒店老板,陈雷的表姑父潘平海。” 没想到这一家如此复杂,表姑父和小辈的媳妇儿搞到一块儿,关键是周围邻居似乎都知晓内情,他们不仅没有离婚的打算,还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实在是奇葩。 何危倒是没什么惊奇感,他从警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去年还有一个案子,是儿子喜欢自己母亲,嫉妒父亲,深夜用改锥将其刺死,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要有人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产生。 他回想起潘平海的模样,又黑又瘦,还是酒店老板,与死者有感情和经济的双重纠纷,的确是有作案的可能。但何危根据办案的直觉,总感觉这里面别有内情。 “老何你听听我这边的,这可是意外收获。”崇臻拿出一张照片递来,照片上是一位白发老人,年岁已高精神奕奕,只不过这照片是黑白的,乍看之下更像是一张遗照。何危问:“这是谁?” “王富生,住在酒店附近的王家洼,一个人独居,半年前捡废品被撞死了。他的家人都在城里,不管不问,人死了一次也没露面,丧事都是村委会出钱办的。”崇臻继续说,“出事故的那条乡间小路没有探头,又是半夜,连目击证人都没有,村派出所排查不到肇事车辆,这案子也没人盯着,一直压在那里无人问津。” “就是人一直没抓着是吧?”何危拿着照片,皱眉,“闹鬼的就是他了?” “根据酒店员工的笔录,符合描述的就是他。这张照片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