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纷纷抬头。 阳光正盛,万物浮躁。 不光是狗,泳池里也冒出了细细小小的气泡,隐隐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从池底传来。 拴在操场铁丝网上的金鱼气球不知何时被人放飞了,只要她稍微仰头,就能看见大大小小的五彩圆点。 她咬咬牙,再次用反转术式增幅细胞活性,一个大跳滚进狗堆,侧身踩着地面凸起的砖块,借力一蹬,闪开袭击而来的锁链——腥腐的尸块堪堪擦过她的颧骨,飞进狗堆,砸飞瘦狗几只,噗叽一声,拍在地上,污水横流,喷涌而出一股堪称“万年老坛”的腐臭味。 漫无目的游荡的狗停了下来。 然后做出了攻击姿势! ——它们把绷带男人的攻击行为当做一种“投食”举动。 距离尸块最近的狗率先有了动作! 流浪狗那细长条的脊骨根根凸起,拱的老高,像一支弯折的竹竿,猛地弹射出去,冲向绷带男人! 如杏里所料,怪物和怪物打了起来。 一切都在算计之内。 但她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些狗不知怎么判定的,把她也当成了同伙,顶着幽幽反光的铁皮面具,龇牙咧嘴地扑过来。 杏里骂了一句脏话。 她继续用反转术式活化细胞,让反应速度再上一个新台阶——但这种强行“加敏捷”的方式只能短时间内使用,再这么不管不顾地用下去,等回到现实世界,她能痛的满地打滚,像是一只被丢进麻辣火锅的螃蟹! 这可不是夸大其词。 在” 意识世界“受到的伤害都会折算成“诅咒”返还肉身,梦境归梦境,但该痛的地方都一个不会少。 宇智波斑不知藏哪儿去了,或许根本就没跟来,她匆匆一瞥,也没指望这家伙能救场。 她一脚踩上泳池边缘的银色扶手,高高跃起,跳到了泳池的另一头,捡起一根横躺的竹竿。 这根竹竿湿漉漉的,另一头套着打捞垃圾用的网袋,上面还缠了几根软绵绵的头发。 泳池里面,浮尸一块一块的,像是放了三天的豆腐脑。 水面咕咚的气泡越来越大。 狗飞快地围了过来。 她横起竹竿一扫,围攻的狗就被甩飞出去! —— 宇智波斑其实早就跟了过来。 他藏在已然成了“空调外机垃圾场”的小道里,默默望着杏里。 她还是那副精英教师的打扮,穿着高开叉的黑色短裙和比短裙更长的灰色紧身打底裤,浑身汗湿,略显狼狈,甚至还有那么几分落水狗的委屈感。 但斑并没有被迷惑。 这个女人看似慌乱,实则很稳,她永远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以及自己的下一步该做什么——虽然欠缺了一些实战经验,但她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弥补自己的不足。 老实说,即便她不召唤他,她也完全可以在灭族之夜存活下来。 ——无论是宇智波鼬,还是宇智波带土,都不具备杀死她的能力。 但她依旧在恐惧着什么。 在那个死亡预知梦中,她肯定还看到了其他超出掌控的事物。 但这方面的信息被隐瞒了下来。 他看到那个女人把竹竿往池底一撑,腾空飞起的同时,还把浮尸挑起,甩进了狗堆。 与此同时,绷带男人的手里银光一闪,多了根锁链,和新出水的浮尸连在了一起。 绷带男人大吼一声,甩开咬在身上的狗,士气大涨,难听的驴叫也多了几分颐指气使。 ……原来如此。 斑看着怪物耀武扬威的样子,微微一笑——那个宇智波止水看似老实,实则对木叶也有不少怨言。 这倒是个不错的情报。 可以思考一下利用时机。 第10章 彷徨之海怪了,他为什么知道暗部的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就像止水不曾表达过自己对某人的厌恶,而杏里也不曾说过自己真正的担忧是什么。 所以,她并不意外止水对团藏的印象是一头贪婪的驴,也不意外他把根组织的爪牙看做一群活死人。 老实说,她也是这么想的。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n????????????.???ō???则?为?山?寨?站?点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就连隶属火影的暗部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一群盲目的走狗。 这么看来,对于木叶高层,止水也不像对外展示的那样心无芥蒂。 这种感觉很新鲜,就像是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阳光下,杏里微微喘气。 怪物之间的残杀已经结束。 斑斑点点的血肉犹如冲入开水的粉剂,摇晃间化作混沌——不到三秒,杂质过滤,视线清晰,就像地图刷新一样,绷带男人不见了,流浪狗和浮尸再次出现,世界又恢复了最初的宁静。 泳池折射的光,像是探出头的冰川,在杏里身后,拉出网格状的波纹。水面摇曳,蔚蓝的天空倒映其中,与怪物的影子融在一起,色相交叠,仿佛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就像做了一场疯狂的梦。 杏里想。 若非散落一地的狗面具,就是她这个亲历者,也想象不出方才的厮杀有多么激烈。 嘎吱—— 有人踩到了落在地面的铁片。 “干得不错。” 空气又潮又热,但这个鼓舞的声音却像刚从池子里捞出来的冰镇西瓜,带着一股独属于夏日的清冷气息,“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杏里抬头,看到斑迎着阳光走来,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他成年后的模样——高大、自信而独裁,就像一把不灭的火焰,驱赶着,催促着,像个手持猎枪的牧羊人,把惶惶不可终日的羔羊们推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咔嚓—— 一块铁片滑到了她的跟前。 他停了下来。 在距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着露骨的探究,若是不受限制,或许会直接亮出写轮眼,观察她的一切,包括那个未宣之于口的秘密。 她直起身板,抖抖皱巴巴的衣服,耳边似乎还能幻听到一整个夏日的蝉鸣。 “还真是个辛辣的问题,”她道,“我什么都怕,就是个胆小鬼,您不早知道了吗?” “知其然是一回事,知其所以然又是一回事,你若是能让我少费点心思该多好。” “这种说法太暧昧了,前辈,我有点受宠若惊。” “那就别吃惊了,办正事吧。” 斑又往前走几步,分开狗群,越过杏里,视线落在了花花绿绿的泳池中。 杏里反手抓住了他:“别往前啦,前辈,麻烦帮忙捡一下狗牌,谢谢。” 说着,她指了指掉落一地、尚未被刷新消失的狗面具——这些铁片只有巴掌大,中心微弯,背面还刻了细小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