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怨灵”的? 与五条杏子的能力有关吗? 硝子曾经听说过一点五条杏子的传闻,知道她的能力与“咒灵操术”有几分相似,但操作对象仅限于“过咒怨灵”,而且使用的代价很大。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硝子不想在已经就很复杂的情况下,再做复杂的思考。 于是话题戛然而止,她专注于身体检查和尝试性治疗,没有人再说话了。 期间,那个不跟人说话、看起来也很不好相处的伤疤脸男人接了个电话,“嗯嗯”了几声,挂了电话,说了句“我去接人”,然后就凭空消失了。 硝子分神看了一眼他方才停留的地方,然后就被过咒怨灵催促了。 “别走神。” “抱歉。” 硝子捏了捏眉心,再次集中注意力。 老实说,她的治疗也陷入瓶颈,不光检查不出毛病,甚至连反转术式都用了,也没办法唤醒对方。 她决定升级一下检查工具,把分析“咒力波动”的仪器拿出来,从头到尾,再排查一遍病因。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有所发现,喃喃自语道:“好奇怪……” *** 两小时后。 “——术式自闭?” 夏油杰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病症。 他一手抓着一听啤酒,跨过台阶,把其中一听抛给硝子。 硝子接住啤酒,但被甩了一脸水。 她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也擦了擦易拉罐外壁的水珠,吐槽道:“你这酒是刚从水井里捞出来的吗?” “冰啤酒,热天都这样,要怪就怪冰箱温度太低了。” 硝子咔嚓一声,单手开酒,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口。 他们现在更换阵地,跑到了五条家建于东京郊外的某座别墅。此时此刻,她与夏油杰并排坐在别墅的台阶上乘凉,没有进去。 夏油杰也打开啤酒,但没有喝,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呢,这个病症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是一种罕见病,仅发作于术师——‘过敏’这个词你听过吧?” 他点点头:“就是那个,机体的免疫强度超出了正常范围,转而攻击自身的疾病吧。” “真意外,你居然知道。” “别把人看的那么不学无术啊……这是高中知识吧?” “可你在高专也没有认真读书啊。” “喂喂……” 虽然他的文化课成绩在三个人当中垫底,但不代表他不读书,而是另外两个人太会读了,所以才被比下去了。 ——他自认为在校期间的成绩还算拿得出手。 “简而言之,”硝子不再打趣夏油杰,指腹划过易拉罐边缘粘上的口红,认真道,“杏子前辈的情况就是这么回事——她的术式为了抵御外部入侵的‘过敏源’——也就是真人的咒力,发生了‘强免疫应答’,最终造成术式对于自体的攻击。” “我知道了,也就是说,她的术式自 带的防御机制在情急之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没错。” “难怪你说没办法用真人的力量唤醒她。” “她的术式太活跃了,别让那东西碰她,会造成反效果的。” 夏油杰点点头,把啤酒举到嘴边,喝了一口。 “所以,她能醒过来吗?” “对于这种病症,我也没有太多经验,不过以医生的直觉来说,这种‘过敏’基本是一过性的,而且她的身体没有损伤,只是精神受了点影响,等术式的活跃度降低,大概率会醒来。” “要多久?” “不好说,快则三四天,慢则三四十年吧。” “……” 夏油杰摇摇头,哭笑不得道,“这个时间跨度也太大了,就是黑诊所的庸医都不敢这么诊断。” “喂喂,这位逃犯小哥,你这样质疑我的医术,小心我把你举报哦!” 他喝了一口酒,像是叹气,又像是饮酒后的习惯性吐气,眉头微微扬起,表情却很放松:“你还是老样子,硝子,但也是这一点最让人安心。” “这位小哥,没有哪个女生喜欢被人评价为‘一成不变’,特别是她觉得自己进步很大的时候。” 硝子晃了晃手中的啤酒,另一只手撑脸,眼睛带着微醺的迷离,侧头看着老同学,抓啤酒的那只手伸出一食指,指着对方,“夏油,你这话彻底得罪我了哦——决定了,等喝完这瓶酒我就去打举报热线。” “你这酒还是我给的,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把我卖了?” “酒又不是你买的。” “这倒也是。” 啤酒是从悟的别墅里拿的,也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都快过赏味期了。悟平时是不喝酒的,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该找五条家的哪个人赊账。 硝子笑了。她其实不怎么喝醉酒,算是高专里面“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的大酒豪。但今天却是难得的微醺。啊啊,区区一听啤酒。 她又喝了好几口,直到酒瓶见底了,这才吐出一口气,继续道:“说起来……你们最近可真是胡来,我光是听五条颠三倒四的描述,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不要说你了,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然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W?a?n?g?址?f?a?布?页?í???ù?????n???〇?②?5???c???m “想到就问了,你不会还没想过吧。” “……我也不知道。”夏油杰是真心不知道。 “五条有说什么吗?” “他说我死罪不可免,活罪也难逃。” 硝子愣了愣,笑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他很缺人手,所以给我判了死缓,让我在正式死掉之前,帮他完成咒术界的改革计划。” “他不是温和派吗?现在决定走暴力路线了?” “谁知道,或许是看到了什么机会,想要抓住吧。” “所以你是打算跟着他走,想看看这条路行不行得通?”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如果真的能找到,我也死而无憾了。” “死而无憾是种很狡猾的说法。” 说到这里,硝子放下啤酒,掏了掏口袋,摸出一盒烟,抖出两根,往夏油杰那里送了送,但对方摆摆手,拒绝了。 硝子给自己点上一根,吸了一口,继续道:“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只要还活着,就免不了贪心,‘死而无憾’是圣人才有的殊荣,而你根本就不是当圣人的那块料。” “……很犀利的评价呢。” 正说着话,身后的大门咯吱一声,开了——有人走了出来。 ——是七海。 “伤口如何?”硝子吐出一口烟。 他客气地一鞠躬:“托您的福,恢复的差不多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板一眼呢,”硝子抖抖烟灰,“里面的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