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贱了,哥,这种没脸没皮的小三,拆散人家庭还敢下葬来闹事,你做律师的,就没点办法惩治啊。” 赵客瞥了她一眼,“有。” “嗯?”陈馨雨跃跃欲试。 “别结婚。” 陈馨雨:“……” 哥,你还是回家吧。 话在嘴边滚来滚去,她也没胆子说。 火葬完,两方人又为下葬一事吵起来。 白芳芳:“良才头七都没过,你不给他举办隆重葬礼,怎么能就这么把他埋了!” “我还给他举办葬礼,不嫌晦气的。”李春玲把手臂一伸,骨灰盒递给她,“给,你不是喜欢他,三更半夜偷偷跳窗进来也想跟他睡一块,抱回家慢慢睡吧,刚出炉还热乎着呢。” “你!”白芳芳气得跳脚,儿子站出来说话:“是你没本事留住男人,不然我爸为什么要跟我妈好,你知道他天天在家怎么说你的吗?老巫婆,我爸就是被你气死的!” “小兔崽子!没教养的玩意,看我不扇烂你的脸!” 李春玲上前打人,赵客拦着那边。 两方打打骂骂的一路往后山去了,路过烧纸钱的祭奠区,白芳芳又吵吵起来,忽然就坐地上大哭起来,捶地懊恼:“良才啊良才,你就这么走了,留我们母子俩孤苦无依受人欺负,想给你烧点纸钱元宝祭奠祭奠都做不到。” w?a?n?g?址?F?a?B?u?页??????ù???ě?n???????????????????m “枉你还把房子留给了这边,你怎么就忘了你的亲儿子呢,你可让我们母子怎么活啊……” 女人声嘶力竭哭嚎,后面兄长也骂起这边,赵客这边亲戚也不是吃素的,两方站在上山的路上就对骂起来了。 赵客嘴皮子尖利说话难听,但他自认自己那是高品质骂人,跟坐在路中间撒泼的不是一回事,上阵说话反倒是不伦不类的惹人发笑,只能倚在一旁叼着根烟,瞧着这边谁要是被碰着挨着了就冲过去。 旁边祭奠区的纸钱在热火中燃烧,有家属低头哭泣,哽咽哀嚎与尖利吵闹乱成一片,闷热的空气中飘着烟灰的味道,后背衬衫泅湿一片,远处树影下有道黑暗单薄的身影走过来,手上捧着一束灿烂耀眼的红玫瑰。 面色平静,清凉如水,突兀漆黑中的红艳,在这条通往死亡的幽深长路上格格不入。 攥在手里没点的烟塞回口袋,高调悠然的身影挡在低头前行的女人身前。 李勤抬头,愕然地看着一脸坏笑的赵客。 他一脸无辜。 “这位小姐,这条路就这么窄,我可是一直站在这,你先走过来是有话要跟我说?” 第16章 渴饮蝉鸣(2) 16. 李勤看了男人几秒,低头移开步子要走。 赵客看着她动作,表情捉摸不定,站着未动,见女人想要穿过前面还在对骂的十几人往后山走。 “一一!”赵客忽然睁大眼,快步上前把人拉进了怀里,挡住了陈馨雨差点打在李勤身上的手掌,呵斥道:“多大年纪就学人打架,站一边去。”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馨雨刚发现后面过来的李勤,道了歉乖乖往后站,然后趁赵客不注意,又跑去那边骂孙强了。 “看着点路。”赵客蹙眉道:“别那边还没打起来,先把你碰了,这你找我说理都没用。” 李勤愣愣,从刚才的魂不守舍中脱离,察觉到腰上的手臂一激灵飞快躲出他怀抱,下意识左右看了看。 给刘菡梅上完坟她原本要离开,下山时瞥见别人都拿着一束菊花,忽然想起来,后天是刘菡梅的生日,但她那天有课,想了想,点了个送花的外卖。 所有的花里,李勤想她最喜欢的,应该只有红玫瑰了。 李恒不爱摆弄花草,只在刚结婚的时候送过刘菡梅一束玫瑰,就这束花,后来女人向她提起过无数次。 她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见赵客。 往后退开,几不可见地点头就又要走,那边打起来了。 “你别动!”赵客喝住,“你看现在这情形你过得去?” 说完顾不上管她,去拦着对方保护李春玲,李春玲这么多年跟孙良才打架,战斗力早练出来,嫌弃他碍事一把扒拉开,冲上去扯头发长指甲挠人朝脸上吐吐沫,一点亏不让自己吃。 赵客:“……” 默默往后站,不影响他三姨发挥。 “白芳芳你别做白日梦了,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了,孙强这不入流的私生子,不嫌丢人趁早哪远躲哪,孙良才的房子写了我的名字,那就是夫妻共财产,你想让你儿子来分家产,我让他这辈子都没法好好上学!” “李春玲你不要脸,不好好照顾良才害死了他!你就是杀人凶手你还有脸霸占我们母子应得的东西!他说过要把房子给我,那都是我的,你还给我们!” “我还,我还,我还你个狗屁玩意儿!”李春玲气炸了,一把夺过大儿子孙工博手里的骨灰盒。 “妈!” 两儿子瞪大眼,眼看着李春玲一把掀开骨灰盒,拿出里面的东西就往对面丢。 “啊啊啊啊!” 白芳芳被孙良才还热乎的骨头砸到,呲牙咧嘴,“良才良才!” 她顾不上接四分五裂,漫天飞扬的孙良才,冲上前打架。 两儿子本就和在外面包小三有私生子的孙良才不亲,见那边人又过来,撸着袖子就冲过去了。 一旁,挡着路过不去的李勤看着滚到脚边的一长条骨头,安静地想:骨灰原来不是骨头渣渣。 “啧。”赵客嫌恶地看着丢过来的几块骨头,口袋里抽出几张纸巾,攥着骨头捡起来,两根指头提溜着,一手抓着李勤后脖颈衣服往烧纸的后墙根儿拉。 “别傻站着了,一时半会你是过不去了。” 那路上吵杂叫骂,沸反盈天。 “……你不去帮忙?” “我们这边十几个人,他们那也就5个人,吃不了亏。” 陈馨雨这家伙,火急火燎喊他过来,摆明就是让他来看戏的,改明他真得问问这小姑娘高考考多少分,温柔安静性子一点不见,成天就想着吃瓜闹事,哪像他身旁这位,人骨头都快砸脚了,还面无表情发呆呢。 焚烧区的灰色砖墙角落里,赵客把骨头放到旁边石头上,撇头看回她。 正对上女人一瞬不瞬望他的视线。 赵客抽出纸巾擦手,寂静的角落里飘着浓烈的纸钱焦糊味,混着没有燃尽的金元宝,味道刺鼻,灰蓝色天幕下飘着灰烬,远处是尖锐叫骂,近处隔着一堵墙有人正在祭奠。 他偏着脑袋,视线锁在她身上。 “家里有人埋在这?” “我妈。” 李勤没必要对一个本该不再聊天的陌生人说实话,但她这么答了。 赵客点点头,可能是她过于坦白直接,倒让他无话了,安慰在面对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