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却诚实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几张符纸,欢快地叠起了纸舟,形制同凤一苇刚刚放出的完全不同,手指灵巧、动作灵活,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干过。
太叔邬一边折,一边感慨自己着实堕落。
也就是凤一苇这小子近些年绘制符篆的功夫越来越好,要不然他哪能这么败家地用高阶的赤炎符叠纸舟啊。
奢侈,太奢侈了!
“瞧过了,这两个角落有几棵大榕树,这一侧有水井。码头的位置,这一处地方还有几个锚点。还有这个巷子口,开了两道门。”凤一苇说完,又细细看过,确定暂时没有什么补充或者修改的地方,“暂时就这些。”
“好。”太叔邬卷了卷,接过画卷曳在袖中,摇了摇手中成型的小舟,朝凤一苇笑道,“借个火呗?”
凤一苇不言,却是捏诀掐了火焰出来给他点上。
纸舟入水,先是摇摇晃晃,继而平稳地行进。
太叔邬这船也不知是怎么制作的,约莫废了好几张符,尺寸比凤一苇单张符咒制作出来的大了好些,点上火之后,也比其他的纸舟更加鲜艳。
凤一苇目送这大号尺寸的纸舟渐渐远去,小小的火焰在风中摇晃,却仍燃得绚烂,明亮的白黄色的光芒之中带了些许浅浅的青色光晕在,转头问道:“你做它的时候用了灵力?”
“嗯呢。”太叔邬面露笑意,信手摇晃着自己绘着山水画的折扇,“你那些纸船都放了好一会儿了,我这可不得做结实些,才能赶上你的那些。”
“有够幼稚的。”凤一苇手中符纸被风吹的左右一动,转眼间又是一枚纸舟成型。
等你那纸舟沉底了,他就再放一枚下去,单张符纸制成的又如何,保证比你那之笨重的大船走得远、行的久。
二人继续在月色下行进,渐渐的,已经完全瞧不见纸舟的影子了。
太叔邬填补完手中的地图,将卷轴卷好正打算询问凤一苇纸舟的情况,却见对方脚步一顿,面色严肃,显然是发生了什么。
“出了什么事?”太叔邬急忙问道。
“不知道。”凤一苇道,“只是,我们放的纸舟忽然感应不到了。”
“一下子,全部中断了!”
凤一苇的绘制的符咒只要是没有发动,他几乎都能感知到,纵然他们如此胡闹折成纸舟入水,但只要咒纹没有受到破坏,他就仍能催动。
即使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在水中也一样。
现在对方却忽然说,放出去的符咒全部消失了踪影,而且还是在一瞬间,可不就是出了事情。
“走,去看看!”太叔邬神色认真,宽大的袖子捞起翻了两翻,方便行动。
凤一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袖中又多抽了好些符咒递给他,道:“用法跟以前一样,你剑术应付不了的就用上,别不舍得,有事情就找地方躲起来,真打起来不一定顾得上你。”
太叔邬握着自己的佩剑,面上严肃,内心却是诸多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