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众大臣吓得瑟瑟发抖,跪地不敢直视容皇后却听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忍不住略微抬首视线轻睨,却见他的衣摆缓缓倾斜顿时大惊失色。
“从锦。”顾昭箭步上前,双臂恰好接住昏倒的容从锦,顾昭刹那间魂灵出窍,打横抱起容从锦迅速吩咐道,“快传太医!”
这场开始时严阵待,中间波谲云诡甚至牵扯出一道先帝旨意的朝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被顾昭直接甩在身后的众大臣们面面相觑,良久才在内侍的“退朝”里起身,众人都牢记住了一个道理,就是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皇位,在顾昭面前如浮云一般,至于他们这些大臣,顾昭更是一个都没放在心上,他在意的只有容皇后。
景仁宫内,暗香浮动,织金幔帐拢在一双金沟里,拔步床上面容姝丽的双儿靠着羊脂玉枕缓缓睁开眼眸,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抚上他的额头熟练的帮他按摩着,少顷容从锦才舒服些,目光落在坐在床边绣墩上的顾昭露出笑容,“我没事,可能是这几日没休息好。”
顾昭却紧抿着唇,眸底混合着恼怒和懊悔的情绪,容从锦心底好奇,他知道顾昭心思浅什么都摆在面上,这么复杂的情绪不太适合他,悄悄握住顾昭的手低声道,“是我在朝堂上说那些’陛下只能有臣妾的话’让陛下难堪了么?”
“我知错了。”容从锦没什么诚意,语气却放得柔和且歉疚。
他本就容色绝艳,刻意低垂着眸只小心翼翼的用眸光上挑着顾昭,任由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对他有几分柔情,何况是和他缱绻情深的顾昭,这事容从锦很有把握,顾昭却没立即忘记他不快的事情,只定定望着容从锦。
“是陛下觉得我最近没陪着您,等我把手上的公务处理好了,我陪您休息几天。”
“从锦。”顾昭打断他,回握住他的手道,“你怀孕了。”
容从锦愕然,他生了皇长子后一直没什么动静,又曾用过皇宫里的药方,怎么会有孕。
“已经三个多月了。”顾昭语无伦次,激动又歉疚,“我…不知道,你批了很多奏章,休息的也少,我总缠着你。”
双儿孕育艰难,容从锦上次生产时已经落下了损伤,这次怀孕他们又没注意,并没有让他进补休息,太医小心提醒他皇后这次怀孕会很艰辛,顾昭自责不已,“怎么办,可以不生了么…”
顾昭看着容从锦精巧略尖的下颌,目光滑落到他纤细的腰肢上,急得差点原地转圈。
“这是什么话,我和陛下的孩子自然是要的。”容从锦单手按在小腹上,其实他也察觉到自己脉息不稳,见顾昭神情忧虑就知道太医一定是说过什么,温声安抚道,“太医院的那些太医都是世代相传的,医术不见得精湛,推诿倒是一流的,他只是怕出事,就先把事情说得大些。”
“我们只要在意些就不会有问题的。”容从锦笑着向后挪了些,顾昭上床将他拢在自己怀里吻着他的发丝,“从锦,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