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迷彩服的教官们四散行动,而校长表情冷然,盛怒之下竟勾起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
那张半老的面容再看不见半点慈爱,露出了人皮之下隐匿的妖魔。
“星宇啊星宇,这么调皮可怎么好呢?”
离喧闹处五十米远的一棵树上,青涿淡淡地垂眸,虽听不清那边的说话动静,但也能看明白校长那冲天怒火的模样。
上一轮回中,他被抓到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又是你啊,怎么打都不长记性”,想来是吕星宇自己也不愿忍受这样的虐待与控制,策划了一次次的逃跑。当然,都以失败告终了,换来了身上惨不忍睹的伤。
那么,这一次,能成功吗?
他最后往校长的方向观察了一眼,转身如松鼠般轻盈地跃下树,猫着腰躲在监控死角中,朝着自己刚刚看定的另一栋宿舍楼潜行而去。
目的地,教官宿舍。
现在正是学生活动的时间,教官作为这间学校的教职工,宿舍就等于一座空巢。而且,这巢里的住户是鹰鹫,而非被关押的小鸡,自然不会有那么严密的管控。
至少屋子里不会有“另一双眼睛”。
教官宿舍只有一栋楼,也是六层,窗外晾晒的衣服除了最外层的迷彩外套以外还有各种颜色的内衬,只要稍稍对这所学校有点了解的人就能一眼认出此楼用途。
与学生宿舍外精心侍弄的花草不同,这栋宿舍楼地处于校园最偏僻的东北角,路两侧长满了荒草,楼后便是布了密密麻麻铁丝电网的围墙,墙边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支点,顶上还铺了一片尖锐的铁刺防止“越狱”。
青涿蹲在一株膝盖高的荒草后,身上的皮肤被纤细的草梗扫过,带来一阵痒意。
不出所料,这栋宿舍楼并没有院墙隔离,也不存在什么宿管,大喇喇地便摆在地上,平时想来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学生主动靠近。
一、二。一、二。
白瘦的指头对着楼道点了点。
一条走廊里仅在首尾处布了两个摄像头,堪堪能把整条走廊照全,左右两侧最偏的那几个房间照不完整,就算有人直直站在那里,放到监控中也就一个小小的点罢了。
青涿警惕地勘察四周,随后顺利潜入了楼体左侧的楼梯通道中。他从楼梯口探出半个身子,眯起眼朝旁边的铁门一瞥。
铁栓上挂着锁,窗户也从内部扣紧了,进不去。
少年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曲,指尖摸到了裤兜儿旁鼓起一个小包。他掀起眼,大致计算了一下两个监控探头之间的距离,缓缓掏出了口袋中散着酸涩果香的“弹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