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根组织就是暗部,她又 不像是那种会自找麻烦的人。 还是说…… 她为了满足好奇心,跟木叶以外的人合作了? 他越来越好奇这个女人。 “那么这位开小差的同学,麻烦站起来回答一个问题。” 杏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斑以为她在叫自己,但实则不是。 杏里的视线掠过他,看向坐在他后排的男生。 被叫到名字的男生站了起来。 这个人长得普普通通,五官有种散装的拼接感,像是凭着寡淡记忆胡乱拼凑出来的路人甲。 斑发现,班级里的所有人都有这种特质——差不多的五官,差不多的表情,甚至连抬头低头的姿势都差不多。 她居然能在这批“量产货”中找到真正走神的人,也是不可思议。 “请举例后世可能为六道血脉的忍族。” 她问了个简单的问题。 然而,男生没有立即回答。 他沉默的样子有一种非人感,像是服装店的塑料模特,固定的姿势,固定的表情,双目直挺挺地看向前方,仿佛能这么不声不响地站上十年八年。 宇智波斑感到了一丝不详。 地面在摇晃。 教室外传来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哒哒哒——忽重忽轻,像是趿拉着鞋,又像是在地面逶迤爬行。 外头的光线一下黯淡不少。 ——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遮挡了。 那群复制粘贴的学生们像是钻出地面的蘑菇,齐刷刷起立,昂着头,嘴巴大张,发出尖锐的悲鸣——仿佛不用呼吸那般,惨叫连成巨浪,扑打下来,像是开了防空警报。 杏里第一时间卧倒,就倒在宇智波斑的课桌旁,抱着头,毫无形象可言。 斑:…… 出息。 但他也蹲了下来,缩在课桌下面。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更近了。 一个巨大的脑袋从空中垂了下来,脖子很长,就在走廊一侧的窗户外,下半张脸包裹着绷带,上半张脸像是被石头砸碎了一般,干涸成一种黏糊的薄片,黑红色的,混着黄黄白白的脑浆。 这颗脑袋唯一还算完整的,就只有挂在眼眶外的两颗眼珠,晃晃荡荡,充血暴起,静静地往下呕吐着棕褐色的黏液。 饶是宇智波斑也被这荒唐的一幕给震撼了。 “什么恶心玩意?” 他的厌恶溢于言表。 ——就是千手扉间的地下实验室也折腾不出这种东西。 “这是‘规则怪物’——是空间主人的恐惧化身——你可以理解为他的‘心理阴影’。” “这心理阴影的面积也是有些离谱了。” “还行,不算太离谱,止水算情绪稳定的那一挂了。” 斑:“……” 杏里就趴在斑的旁边,双手搭在嘴边,小声道:“顺便一提,它们是无敌的,在这里除了‘规则’本身,没有人能打败它们——所以别冲动,您的杀气都溢出来了。” “我没想动手。” “我知道,您是那种感到威胁就会自动冒杀气的类型吧。” “……” 斑伸手,推了推她的脑袋,“别凑过来,烦。” 绷带女人的脸紧贴着窗户,上半身过于臃肿,挤不进来。不过她的手臂十足的细长,像是打果子用的竹竿,一下蹿进来,套住未答对问题的男生,转瞬就把人拖走。 被抓走的男生就像设定好的机器那样,适时发出更加尖锐的爆鸣,夹杂在防空警报般的尖叫浪潮中,令人头皮发麻。 叫声持续了好一阵子。 然后逐渐平息。 怪物趿拉着鞋走了。 ——首先消失的是呈半凝固状态的扁平脑袋,紧接着是长长的脖子,最后出现在他们视线范围内的,是一双比例失调的红色高跟鞋,挤着变形的脚,就在敞开的门边一闪而过。 下课铃响了。 教室里的学生鱼贯而出。 宇智波斑蹲在课桌下面,扶着椅子,与杏里面面相觑。 “这种倒胃口的过家家游戏什么时候能结束?”他道。 杏里双手交叠,垫着下巴,思索道:“止水在躲我们,这是他潜意识的想法,得找到他才行。” “怎么找?” 斑不耐烦的眼睛里写满了“速战速决”四个大字。 “规则里面有提示。” 她打了个响指,在歪歪扭扭的姿势下,居然还带了几分差强人意的聪慧。 斑觉得自己准是脚蹲麻了,脑袋缺氧,才会得出如此荒谬的结论。 “前面说过,这里的怪物皆是空间主人的恐惧化身,我和止水虽然称不上朋友,但也算老相识了——” 她依旧说着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相信的“非友论”。 “那个绷带女人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谁?” “学生时代的老师。” 她顿了顿,又道,“她死了,死于自杀,我和止水是第一发现者。” 第7章 夜色坠亡怎么会这么巧? 杏里在图书室睡着了。 那是个冒着硝烟味的干燥日子,一切都停留在了秋天,战争让气候一变再变,冬天总迈不进去,春天仿佛永远不会来。 这一年,她七岁,刚入学一年,马上就要毕业了。 很夸张吗? ——其实也不。 荒唐事永远都不新鲜。 木叶学校的图书馆还没建成。校长在教学楼二楼清空了一间教室,作为堆放书籍的地方。 忍者出身的孩子大多不爱读书,所以这间教室几乎可以说是杏里的天下。 她很喜欢缩在这里,有事没事,能逃避很多事。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止水。 那家伙偶尔也会来,来的同时,还会跟来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 或许是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止水也不久留,借了书就走,后来干脆拜托杏里帮忙借书和还书。 收到委托的时候,杏里还愣了一下。 她并不认为自己和止水有熟到这个份上。 不过,为了图书室的安宁,她捏着鼻子认了。 大概是作为回礼,学期末的时候,止水主动找到她,说要带她修炼,好通过不久后的结业考试。 她并不认为自己会通过不了考试。 即便她的成绩永远垫底。 那时候,第三次忍界大战打的如火如荼,忍军有生力量告急,已经到了孩童也要上战场的地步。 忍者学校的毕业年龄再创新低,一批又一批的懵懂新兵换上崭新的制服,带着不切实际的憧憬,踏入战场,一去不回。 所有的理想和未来都埋葬在了陌生的土地,暴热和干旱扼杀了一双双熠熠发光的眼眸。被困在战场的孩子们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秋天会这么